o;怪不得你的整個朝廷離心離德，像你這樣的人當真少見。雖說你的意圖是好的，也是一個真正為黎民百姓著想的好君王，但是這樣蠢的計劃不只是群臣，若是我當時在場，也會堅決反對。恕我直言，你的想法愚不可及。&rdo;

漢生眉毛一提：&ldo;願聞其詳。&rdo;

第一一九章 一場辯論

潘芷雲反問道。&ldo;年稷堯之前說的一句話我倒是覺得很有道理，你認為現在的世道比以前更好嗎？或者說現在就沒有欺軟怕硬的事情嗎？&rdo;

漢生皺了皺眉頭道，&ldo;至少沒有以前那麼極端。你沒有見過當年的情況，一個陣法師能夠用簡單的大陣，輕易屠殺成百上千的普通人。雖說也會付出代價，但是陣法師的壽命長達數四五百年，更能透過一些特殊的陣法，用普通人的性命為代價為自己續命。&rdo;

&ldo;但並不是所有的陣法師都會這樣，你不能把他們一棒子全部打死。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種人，不管是不是靈體，總有好壞之分。&rdo;

潘芷雲搖搖頭，並不認同漢生的觀點。

&ldo;但是哪怕十個靈體中有九個是好人，有一個是壞人，我也冒不起這個風險。百姓冒不起這個風險。&rdo;

漢生的神情中雖有不忍，依然堅持道。

潘芷雲繼續道：&ldo;既然你八百年前已幾乎將靈體殺光，現在這世間也如你所願，靈體寥寥無幾。而現在的世道根本就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變得更好。由此可見，是否世間存在靈體，對於黎民百姓的影響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大。&rdo;

漢生不做聲了，低頭思考著潘芷雲的話。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言以對。

&ldo;我相信以你的見識很快就能想通，其實影響百姓安康的，並不是所謂的毀滅性力量，而是能夠約束力量的東西。換而言之，就是制度，朝廷的法令。若能做到言出法隨，令行禁止，賞罰分明，賦稅得當，何愁天下不平？&rdo;

漢生心中巨震，結合現代那一世所學的知識，她知道潘芷雲說的人並沒有錯，而且很有道理。這些天她也一直在猶豫，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彷彿處於一扇門的門前，卻始終不得而入。

如今，潘芷雲將這個問題直接說出來，這一番話雖然直接，也是那隻推開大門的手。

&ldo;若能奪得天下，大陣破不破有什麼關係呢？世界上有沒有靈體就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朝廷的力量得當，大可將那些能力高強的靈體收為己用，藉助他們的力量，用律法去壓制那些不守法紀的人。世間但凡有強弱之分，便有弱肉強食。哪怕你將靈體全部殺絕又如何，世界上總有那些強者會欺負弱者。靈體死絕之後，還會有那些武藝高強或者手握權柄之人，這些人對黎民百姓的威脅同樣不可小覷，尤其是後者。你若以為一場殺戮便能終止這一切的不公平，那就太天真了。世間的人太多，你殺不盡的。&rdo;

漢生靜靜地聽著潘芷雲滔滔不絕的這番話，心中一時波瀾壯闊，難以平復。

&ldo;這世間有能力高下之分，有貴賤等級之別，便有不公平，你無法避免。這是這個世界執行的規則，不是你我就能改變的，哪怕是帝王也不行。&rdo;潘芷雲道。

&ldo;況且水至清則無魚，若一個世界真的沒有了強弱之分，沒有了等級之別，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樣，那這個世界離滅絕也不遠了。&rdo;

過了許久，漢生終於開口：&ldo;你說這些的目的，是想讓我幫你去破陣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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