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心原本想要入殿內提醒,聽了蓮心的話也只得作罷。
又過了半個時辰,天已經擦黑,蓮心已經去處理一些宮中事務,嫵心在門口等得都有些睏倦時,才聽見殿內的響動。
漢生推開殿門,對著連忙打起精神的嫵心說了一句:&ldo;去上書房。&rdo;
嫵心見漢生除了臉色微白、精神有些不濟之外沒有任何異常,鬆了一口氣,恭謹說道:&ldo;到了用膳的時辰,王上不如先用晚膳。&rdo;
漢生一愣,已經這麼晚了麼?
隨即她點點頭,在嫵心的服侍下潦草吃了幾口,又喝下半碗參湯,蒼白的臉色緩解了些,有了血色。
漢生晚膳用完便直奔上書房,坐在轎輦的路上一邊閉目養神,手裡摸著那個錦囊,竹片她好生收起來了,硃砂與息土全部用盡,三百顆篆刻了陣法的金豆被她裝入錦囊貼身收好,一口氣篆刻了三百個陣法,讓她有些疲憊。
到了上書房,大臣們上的奏摺已經堆滿整個桌面,漢生揉了揉鼻樑,將之前已經批覆過的三卷奏摺又看了一遍。
蓮心已經回來伴駕,又一次出現在御案旁,靜靜伺候筆墨。
這一回大臣上的奏摺中,一部分是有關於離贛關軍情的,其餘的都是無傷大雅的政事,漢生很快批覆完。
不知不覺便是一個時辰過去,天已經黑了。漢生一瞥,重重竹簡之下,又靜靜躺著一封帛信密摺。
她眯起眼開啟帛書,只見上面列了一張名單,平南侯赫然排在首列。漢生看了一眼名單列表,對蓮心道:&ldo;這些批過的奏摺可以送走了,把襄侯給孤叫來。&rdo;
蓮心躬身稱是,很快出了門。北戎不比晉朝,夜裡沒有宮禁,若是北戎王傳召,也有臣子晚上入宮的先例,因此宮人們並不意外。
襄侯府邸離著北戎王宮不遠,一個時辰不到便能趕來覲見。
&ldo;臣弟參見王上。&rdo;
一個穿紫衣的年輕男子跪在上書房的漢生面前,二十餘歲,面容白淨身材卻極魁梧,正是襄侯商鈺。
&ldo;鈺弟平身,坐。&rdo;
襄侯明顯與北戎王關係很熟,也不見外,大剌剌落了座,開門見山:&ldo;此番王兄禁苑遇刺一事,除了咱們自己的人手以外,還有平南侯的人馬。只是他們動作很快,沒有留下痕跡便撤走了。&rdo;
漢生平淡道,&ldo;孤知道,所以今晚找你來問,離贛關外的人手安排得如何?&rdo;
&ldo;王兄放心,此回平南侯有去無回。&rdo;
漢生點點頭,將那封帛信密摺丟給襄侯,&ldo;你看看這個。&rdo;
襄侯接過看完以後,瞪大眼睛,&ldo;惠美人與平南侯有苟且?還牽連著大將軍府?這…這可是大罪啊!他們竟如此膽大包天!&rdo;
襄侯明顯被驚到,不敢相信地又補了一句,&ldo;這帛信上是真是假?確定無誤?此密摺何人所上?&rdo;
&ldo;陳近南,從六品國館修撰,曾為平南侯被逐門客,也投過公輸端門下。&rdo;
襄侯道,&ldo;此人我知道,伶牙俐齒頗為善辯,平南侯過壽時曾獻詩一首,原本很得他歡心,後來被趕走。一說是因為偷了平南侯的美姬,另一說是因憊懶被打出府。&rdo;
漢生道:&ldo;還有人說,那位被陳近南調戲的美姬,像極了當今惠美人。&rdo;
襄侯看著漢生平靜的神色,深吸一口氣,&ldo;那他是平南侯的人,還是公輸端的人?&rdo;
漢生道:&ldo;也或許誰都不是。此人有大才,孤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