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傾顏急了,道:“……若是你再堅持,只怕父親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他?!我可不怕他……”蘭氏冷笑一聲,氣的咳了一聲,臉色也有些蒼白。
傅傾顏嚇的不輕,道:“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司琴道:“……姑娘在宮中這些日子,夫人的身子又不好了,舊疾復發,只是沒敢告訴姑娘,如今夫人的身子骨是差極了,現在不過是熬著罷了……”
司琴說著,已是哭了。
“怎麼不早告訴我……”傅傾顏心是劇痛,整個人都呆住了。
“夫人是怕自己會突然去了,大限將至,就想著,想著……能在去之前帶走哥兒和姐兒的仇人也好,以後省得給姑娘添堵,這才,這才有些失控……”司琴哭道:“……姑娘,夫人心裡苦啊……”
傅傾顏心中大痛,道:“……孃親可知與我也是一榮俱榮,你如何一力承擔?!有我在,我不會讓孃親有事的……”
蘭氏沒攔住司琴說話,見被拆穿,才喃喃道:“……顏顏,孃親只怕是……真的過不長了,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不會的……”傅傾顏抱住她喃喃道:“……絕對不會的,孃親放心。”
“夫人的身子還不要緊,最要緊的卻是思慮過重,心思太多所致,姑娘在宮中的這小半月,夫人幾乎是寢不安眠……”司琴哭道:“……這才熬成了這般吶……”
傅傾顏眼眶極紅,手緊緊的抱住她,再無法鬆開。
正說話間,知書也已到了,見三人哭成一團,更是心中大亂道:“怎麼了?!”
“無事……”傅傾顏道:“我們送孃親回去……”
蘭氏哪裡肯依。傅傾顏卻堅持的道:“交給我,孃親現在最要緊的是保重身體……”
蘭氏恢復理智,一時間也有些語塞。
傅傾顏堅定不已,叫人閉上主院的大門,已匆匆的送蘭氏回去了。
傅綿錦重獲自由,更是發瘋的尖叫起來,走到老遠,傅傾顏還能聽到她的叫聲。
可是現在的傅傾顏哪裡還有心思管她,只是匆匆的就送蘭氏回了金蘭院。
強迫蘭氏躺下休息,讓人又熬了補藥來,便擠了兩滴生命之水進去,給蘭氏餵了下去。
“孃親怕是不中用了,也是苦熬著,只是在去之前能看你和恆兒定下來才安心……”蘭氏見瞞不住,乾脆都交代後事了。
傅傾顏忙打斷她道:“孃親別說了,有我在,定會讓孃親長命百歲……孃親別安心,我和哥哥要讓孃親替我們操一輩子心呢,怎麼能讓孃親有事……”
蘭氏見她眼眶紅的厲害,知道說這些話是往她心口上戳刀子,可是不說,畢竟該說的還是得說,她拉住傅傾顏的手道:“有些事,哪怕不說,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顏顏……以後你別學孃親,不要心軟,該狠的時候要狠,知道嗎?!孃親這一生都優柔寡斷,錯了太多……到最後還是一事無成。還好你們平安。心軟真不是好事,尤其是在吃人的地方,說的好聽點叫善良,說的難聽點就叫傻……在宮中只怕更艱難,顏顏,你定要處處小心,時時在意,萬不可粗心大意,到最後連小命也搭上……”
“我都知曉,孃親別說了……”傅傾顏道:“我定有辦法讓孃親延年益壽,孃親放心……”
蘭氏只以為她是在安慰自己,又不忍再說,只好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了。
不知不覺間,已是沉沉睡去。
傅傾顏趴在她的榻前好久,直到她睡下,才出來了,紅著眼睛,輕聲道:“……這種狀況,已有多久了?!”
“就是年前,姑娘走後……”司琴道:“夫人攔著不讓說……”
“哥哥知道嗎?!”傅傾顏道。
“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