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殷世煊見她一竅不開,也沒心思再和她耍嘴皮子功夫。

“這樣吧,你就跟著一路打磨,什麼時候能把石頭編成繩串了,你就可以就地下車了。”

☆、大雨將至

馬車繼續行駛在官道上,據盛京約莫已過百里的距離。官道上三不五時的就有幾幅郡縣界碑立在那裡,方仲元都一一看過,沒有發表任何言語。

直至到了下一分叉口,他騎馬過去看過石碑上所撰地界,這才停了下來。馭馬上去稟報。

“殿下,這左邊是渝州地界,右邊是洄洲。敢問殿下,此行我們選擇哪處為第一站?”

殷世煊終於下馬將那碑文重看了一遍,喚來方仲元又問:“這渝州與洄洲有何玄機?”

方仲元在外戍守多年,自當在民間行走多時,瞭解的要比殷世煊詳細具實。眼下他便分析道:“洄洲為長水下游,是良田與沃土的主要分佈地。那渝州在水之上游,多山多林,農事情況要貧弱些許。”

“那二者難在哪裡?”此二處既然為皇帝所選,這其中必然是有各自門道的。

方仲元又答:“自古以來治水為大患。洄洲為下游,時下這個季節估計正受水患影響,通渠疏淤大約是歷來的難處。而渝州多山,土地貧瘠交通不便,如今正是農作生長之際,事事後滯,產量低下不足溫飽或是痛點。”

“只怕眼下這兩處都等著朝廷巡使去想辦法呢。”殷世煊憂民之心左右為難,遂感嘆了這麼一句,但心中還未拿定主意要去這其中之一的哪裡。

廉幽谷這時從馬車裡鑽出來透氣,聽聞了二人的對話後,也看了這地界兩邊的地勢形態,出其不料“咦”了一聲,便不小心引得了前邊二人的注意。

方仲元自然是一副溺愛的表情,只恨自己不能多看廉幽谷兩眼。但殷世煊臉色已經黑去了大半,立馬將她下馬的路子擋了結實,甚至直接上手將她推了回去,“咦什麼,在車上坐好,馬上要啟程了。”

“是去渝州嗎?”廉幽谷委屈地嘟囔出這麼一句,卻是引起殷世煊的小疑惑。

“誰說的要去渝州?”

“渝州在上游啊,洄洲下游既然水患不減,那在上游截住水流,問題不就解決了嘛。去下游又有什麼用呢,還不如去渝州,兩個問題一起解決。”

聽完這話,方仲元臉上神色變之又變,最後一派嬌傲之色油然浮出面表。殷世煊雖然沒有方仲元這樣直白露骨,卻也對她這番話未有置喙。

即便他嘴上仍然說著“截流土木工程過大”,不切合實際。但在轉身上車之時,他還是聽取了廉幽谷的意思選擇先去渝州:至少去那上游,會有機會一同解決這兩個難題為未可知。

~

可是此去路上不及半程,這日黃昏時,難題便找上門了。

豆大的冷雨率先落到了方仲元的鼻樑上。他派出去的哨兵此刻從前方探路而回,又帶來不大喜人的訊息:距下個驛站,大約還要十里路程。

方仲元看看原野盡頭,通紅的夕陽己為墨白的雲影遮去了光彩,再有最後那絲光斑為厚雲所蔽,這大雨恐就再拖遲不住了。

將這眼下情形報稟了車內的殷世煊,得來“快馬趕路”的結果,他也便不好說什麼,很快命隊伍護好輜重,親自去了那前面開路。

半個時辰未到,黑夜降臨之際,狂風驟雨依約而襲。馬車車輪裹滿淤泥,車伕時常調控不住,幾度將要翻入側溝裡去。後頭的輜重車隊更不必說,車上裝載著四十幾號人的吃穿用物,縱使兩匹烈馬在前頭奮力拉馱著,也幾乎越漸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頭。

“這樣不行。”殷世煊淋著暴雨下馬,一身月白棉緞長袍很快落得汙髒難看,背後亦被澆透成薄薄一張溼布。見眾人都有些忙亂無章,他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