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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他們守望相助,這也是我在宮裡最後的機會了。”她修指撫上花團豔豔的衣袍上,感慨萬千接著說:“姜嬤嬤,把衣服抱去用麋蕪燻過兩遍,錦緞包好,後日一早送到碎香閣去吧。”

如此,姜嬤嬤記下,也就將事務一一交代下去。

~

這兩日,天氣越發晴好。前朝的局勢已至劍拔弩張之際,後宮裡依舊平靜如秋水一般。叫人安寧地有失真切。

殷世櫟的母親華夫人在碎香閣過了個不大不小的生宴。少時各宮女眷侍女皆至碎香閣遞了喜禮,吃了壽餅。後宮中小小熱鬧了一番,也是忙裡偷閒。

而殷世煊這邊,整稅進展並不順利。以廉昌豐為首的前朝貴族們一時發作,朝堂之上公然與他討價還價,意圖推翻重農抑商的荒謬國策。雖然大體框架被諸多新貴大臣力保下來,然事關財務的細則仍是被砍削不少。十抽三稅變為十抽二,金、貝比例也由十扣四變為了十扣三。

這還不說,廉昌豐擠壓稅收之後,在勢力區域內堅持以金幣為本幣流通。簡直是給新政推行雪上加霜。

偶然得了半日休假,殷世煊滿面倦容地早早回了茹蕙宮。皇帝命程大人過來請診探脈,事後程大人開了方子,用了一張藥帕子敷在陽白二穴處,叮囑他靜憩一二時辰。

這會剛躺下不久,廉幽谷就從承明殿請安回來了。

進門見殷世煊躺在湘妃榻上,面容頹萎,廉幽谷輕手輕腳地趴過去,抵在他耳邊輕喚了:“夫君。”

殷世煊睜開眼,面若桃紅的小臉映立簾前,他彎彎唇角:“去哪裡玩了?”

廉幽谷託著腮,一五一十說:“去承明殿請安過後,到慄暘宮坐了一會兒。”是去看瑜夫人了。

殷世煊頷首,伸手捏住她肉肉的小手,突然問:“你昨日去碎香閣了?和皇后一起?”

廉幽谷知道他想說什麼,緊張兮兮地不說話,算是預設。殷世煊便道:“華夫人將皇后的賀禮賜給柳長使,在宴上與皇后慪生口角,這件事整個宮裡都知道了。”他頓了一頓,嘆道:“古來後宮是非多。明明可以獨善其身,你偏要淌這潭渾水。幫誰不成,要幫皇后說話?把華夫人擠兌得啞口無言了,該換你自己吃虧了吧?”

殷世煊無疑猜了正著,廉幽谷只好撅嘴,“我只是覺得皇后被壓迫這麼多年,也挺可憐的。華夫人忒過分了點,含沙射影地也說你壞話,所以我就沒忍住……”

後宮境況如何,殷世煊心中其實明鏡清晰得很。

“她不喜我是很正常的。二哥在軍中威望頗高,說到底,在她心中仍以二哥為太子不二人選。”殷世煊惋惜不忍道:“可那到底是我二哥,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必要短兵相見。尤其是我現在□□乏術的時候。”

廉幽谷極委屈地垂下頭,訥訥地將小手從殷世煊手中抽回,為做錯事而自責。

殷世煊便又拉回她安慰:“好了,不是怪你,是怕有心人惦記。我從前朝難以抽身相護,她們若尋處漏子,編排個罪名給你,這不是當冤大頭了?”

廉幽谷知道他是好心,連連就應下,保證下次不再犯。

殷世煊卻不能掉以輕心,擔憂她不知這各中利害,又補充道:“這後宮裡誰都不是省油的燈。皇后亦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樣,以後除了請安之外,不要和她走得太近,更不要為她再去冒進華夫人,知不知道。”

“我保證,下次會注意的。”如此,廉幽谷應忙指天發誓乖乖聽話。伸手摁到他額上的藥巾上道:“夫君你睡吧,睡醒了才有精力快快解決前朝的事。”

其實她不知道,殷世煊那把爛攤子非是半年八月不能料理清楚的。豈是一個瞌睡過後就能守得雲開?

殷世煊笑嘆她的天真,但未回絕什麼。

因為在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