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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他太久沒有和她溫存一處,今日的甘霖來得那樣飽滿。他貪戀地失去理智,只想瘋狂地索取。

像幾個月前那樣,她懷有身孕,仍可同房。憐惜保留地要了她好幾次,雖然受著剋制,但滋味銷/魂入骨,他欲罷不能。

廉幽谷悶悶喘氣,喉嚨裡不由自主發出細細嚶嚀。

眼見心跳越發難以收拾,她才撐開溼漉漉的杏眼,將他的胸膛揉推開來。

二人中間被撕開一條不可察覺的縫隙,方才契合一體的唇瓣皆粗粗喘氣,彷彿下一秒又能粘連在一處。

廉幽谷盯著他的黑晶石般地眸子,滿面潮紅。霧眼迷濛地叮嚀:“夫君怎不聽御醫的,要是影響到寶寶怎麼辦?”

殷世煊一直不忘用手護著那隆起部位,彼時輕輕撫摸道:“為夫心中有數。”聲音聽來亦令人陣陣酥麻。

廉幽谷咬著唇皮瞪了他一眼——真真只顧著考慮他自己,也不想著她若控制不住呢?

殷世煊突然抵著她的額頭唏噓道:“最近不知道怎回事,總有些心緒不寧。外頭的事已盡在掌控之中,我擔憂的是你們母子。”他用指在廉幽谷的腹部徐徐勾勒,仿似這樣就能繪製出孩子的輪廓,“可能是它在做夢,連應到了我這個做父親的。所以我想,在他出生之前陪著它,叫它安心。”

他臉上鋪寫滿滿溺愛。與廉幽谷的母愛不同,是一種出自於血脈傳承,生命延續的寄託。更似雄鷹展翅,護雛於颶風之外,一種與生俱來的守護。是極厚重又安穩的。

廉幽谷對他這一刻的柔情感觸頗深。伸手亦同捂住這個既不顯眼又不容忽視的小圓球,心底的某一處已經淚眼闌珊。

“夫君,如果……我是說如果,孩子生下來就被老天帶走,或是……被旁人抱走……也就是不在我們身邊了,你會怎麼樣?”

殷世煊的眸子登時壓制不少,漆黑夜裡,仍能感受到他身上潺潺流現的肅殺。他顯然將話聽進了,且開始沉重思考,“如果是天意,我希望上天能降劫於我,換他平安。”他聲音冷了兩分,“如果是人為,我會不計代價將那人與孩子找出來,然後十倍奉還與他!”

那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一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廉幽谷心中一墜,只覺得她如今就算是哭乾眼淚,怕也無濟於事了。

她心底不斷吶喊、呼喚——如果那個人是我呢?

這畢竟是設想,殷世煊收回凌厲口吻,又將廉幽谷抱緊了些,“不要擔心這種事。這是皇宮,宮中有父皇,東宮有我,它定會平安無事,也受盡我們所有人的疼愛。”

廉幽谷喃喃自言,“是啊,還有父皇……父皇是一國之君……”也許真到這麼一天,她能倚助的最後一根稻草,便是當今聖上吧。

可是這最後一絲希望仍然被殷世煊澆滅了。

三日之後,從宣武殿侍疾的殷世煊回來告訴她:“父皇病危,怕熬不過幾日了。”

☆、接近尾聲(一)

皇帝病重的訊息原本保守得嚴嚴實實,但實在已經咳食見血,這件事就已經到了包不住火的地步。

殷世煊帶廉幽谷趕到了宣武殿,宮人碌碌進出,寢殿內已經佈滿艾草薰香的味道。這種香味只在年節之時焚燒祭奠,平日多是以殺菌防疫,清汙消濁之用,輕易不燃。

故而他們同所有人感受一樣,宣武殿的主人這次可能真的醫藥難救了。

皇帝躺在紫檀木鏤空雕花的通頂木床罩內,金絲繡龍紋的褥子將他裹得嚴嚴實實。目下正服藥睡去,兩眼緊闔。枕邊之鬢髮枯燥凌亂,花白啞色,襯得那張蒼白麵容越發瘦削伶仃,不如往昔神采。

殷世櫟殷世琭都到齊了,兩兄弟坐在殿外,悶聲不吭地喝茶。

殷世煊前去門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