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風發。卻因為和沈氏私逃,被打廢了一條腿,前途盡毀。
這麼多年來,沈謙一直帶著女兒幽居在小院子裡。縱然再念著沈氏,心中也會有遺憾。
如今沈謙到了京城投靠沈氏,住在沈氏置辦的院子裡,和吃軟飯無異。又不能時時和沈氏相見,必然孤寂苦悶。
這個時候,忽然結識了同樣落魄不得志的趙舉人,自然惺惺相惜志同道合。
顧莞寧扯了扯唇角,淡淡問道:“沈五舅爺和趙舉人時常來往,不知是否到趙舉人家中去過?”
季同笑了一笑:“趙舉人常邀沈五舅爺到家中小酌幾杯,兩人都喜好下棋。巧的是,趙舉人家中有一個妹妹,這位趙姑娘閨名秀娘,生的花容月貌我見猶憐。自幼飽讀詩書,才學過人。”
“只可惜,趙姑娘命運不濟,還沒過門,未婚夫便重病身亡。趙姑娘立志要為未婚夫守節三年再談婚論嫁。如今已經十九歲了,還沒許配人家。”
顧莞寧滿意地點點頭:“你安排得很是妥當。”
趙姑娘這樣的女子,既美貌又有才學,偏又“身世坎坷”,但凡是男子,少不得會生出惜香憐玉的心思。
沈謙前世到京城之後,一直住在定北侯府,和沈氏暗中苟且,滿心滿眼根本容不下別的女子。
這一世,他獨自居住,沒了情深義重的堂妹,身邊偏又多了這麼一朵嬌嫩可人的解語花,焉有不動心的道理?
“此事不宜操之過急。”顧莞寧淡淡吩咐:“讓趙舉人時常邀沈五舅爺到家中下棋,趙姑娘也不必每次都露面,免得惹來沈五舅爺疑心。只偶爾流露出傾慕之意就行了。”
投懷送抱的女子,男人不會珍惜,欲迎還據才是上策。
季同的好處是從不多嘴多問,聞言立刻領命:“是,奴才知道了。”頓了片刻,又低聲稟報:“奴才還有樁要緊的事稟報。”
“這些日子,常有人在沈五舅爺的院子外走動窺伺。奴才命守在暗中的人不要驚動了對方,仔細查一查這些人的來路。”
“這一查探,竟發現了一些熟悉臉孔,原來他們都是侯府裡的侍衛。”
顧莞寧略一挑眉:“確定是顧家的侍衛?”
季同的語氣十分篤定:“如果不是確定,奴才也不敢亂說。”
雖然都是顧家的侍衛,不過,季同的手下都是養在暗處的私兵,和明面上的侍衛從無接觸來往。所以,彼此並不相識。
這些侍衛,會是誰派出去的?
顧莞寧腦海中閃過一張稚嫩的臉孔。
“奴才暗中命人跟蹤這些侍衛,查探到他們是四少爺身邊的顧福派出去的。”季同低聲說道。
果然是顧謹言!
看來,她之前的功夫沒有白費,顧謹言對沈氏和沈謙之間的關係生出了疑心,開始命人查探沈謙了……
顧莞寧目光一閃,淡淡說道:“隨他們去查,不必阻攔。如有機會,不妨暗中行些方便。”
季同斂容應了。
顧莞寧想了想問道:“太子府那邊是否有什麼異樣?”
季同有些為難:“太子府外守衛十分森嚴,等閒人根本無法靠近。奴才雖然一直命人暗中盯著太子府,卻也打探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現在所能做的,無非是收買太子府裡的宮女侍衛,打探到的也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事罷了。
季同自覺差事沒當好,頗有些羞愧自責。
顧莞寧笑著安撫道:“這也怪不得你。太子府裡的事若是隨隨便便就能查探到,豈不是誰都能暗中窺伺東宮了?如今你做的就很好。縱然是打探些內宅訊息,日後也說不得有用。”
提起內宅訊息,季同立刻說道:“有件事,奴才差點忘了告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