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等反應。
顧莞寧身體虛弱,說話聲音頗為低沉:“是他們動手在先,你出於自保,不得不反擊。並未違背當日的誓言。”
皇祖父在天之靈,也絕不會怪你!
太孫深呼吸一口氣,定定神道:“你現在身子虛弱,不宜說話,不必張口安慰我了。大概是臨近新年,我即將正式登基為帝,心裡有些惶惑。一時忍不住,才和你多說了幾句。你安心養著身子。”
顧莞寧卻未閉口,又輕聲問道:“蕭睿可曾抓住?”
太孫目光一沉:“是誰將此事告訴你的?”
他下過命令,不準讓任何人將此事透露過顧莞寧,以免她憂慮煩心。
顧莞寧抬眼,凝視著太孫:“我是要養傷,卻也不是瞎子聾子。該知道的事,總會知道。”
語氣中隱隱流露出幾分不滿。
太孫無奈地解釋:“我不是有意瞞著你。只是怕你知道心中不快罷了。”
既然顧莞寧知曉,也沒什麼可再隱瞞的。
太孫索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齊王一定早有安排。領兵逼宮失敗,藏在暗中的數百死士立刻便衝進宗人府,下毒殺人,救走蕭睿。”
“榮安王叔帶兵追出京城數百里,丁驍領著三千人在京城四處搜尋,都未能找到蕭睿的蹤影。”
“榮安王叔羞愧至極,無顏來見我。我罰了他兩年俸祿,又責令他嚴守宗人府。”
“我已下令,命畫師畫了蕭睿的肖像,散到各處。讓各地官府嚴查。只要蕭睿一露面,必然無所遁形。”
以蕭睿的性子,絕不甘心永遠躲藏,遲早會露於人前。
顧莞寧又嗯了一聲,然後道:“再有兩日,就是登基大禮。你好生休息。”
新帝登基,少不得要折騰一整日。
太孫應了一聲,伸手輕撫顧莞寧的臉頰。
顧莞寧今日說了不少話,頗為疲憊困頓,不再說話。很快,便在太孫溫柔的輕撫中入眠。
……
元佑帝新喪不久,宮中所有人都在守孝。這一年,無人放炮竹,在悄然寂靜中度過。
新年初一,新帝登基。
禮部尚書羅恆之親自主持登基大禮。新帝身著嶄新的龍袍,在文武百官和皇室宗親的見證下,進太廟,祭拜先祖,昭告天地。
蕭家子孫蕭詡,登基為帝,年號景佑。
至此,元佑朝結束,大秦朝開啟新朝。
這一天,太子妃激動得熱淚眼眶。只恨自己不能親至,看一看兒子是何等威風。
躺在床榻上的顧莞寧,也有些許恍然。
她忽地想起前世兒子阿奕登基的那一日。當時阿奕年幼,她身為太后,親自拉著幼帝的手,將他送到龍椅上……
一轉眼,已是滄海桑田。
這一世,她的丈夫成了皇帝,開啟了景佑朝。江山社稷的重任,全數壓到了他的身上。
她倒是沒了前世的殫精竭慮戰戰兢兢,大可以從容地坐鎮中宮,教養三個兒女,打理宮務……
思緒紛飛之際,太夫人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寧姐兒。”
顧莞寧迅速回過神來,抿唇微笑:“祖母。”
太夫人愛憐地看著顧莞寧沒有血色的清瘦臉頰:“祖母厚顏在宮中待了這麼久,也該回府了。”
蕭詡登基為帝,接下來便是顧莞寧的中宮冊封之禮。
她雖然捨不得顧莞寧,卻不能再駐留宮中。否則,便成了不知進退,恃寵生驕。
顧莞寧目中滿是不捨。不過,她很清楚太夫人的性子。既是做了決定,便一定會離宮回府。
“我讓夫子送祖母回府。”
太夫人點點頭,憐惜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