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婆婆的目的便是想知道,沐心和毒宗餘黨有染的謠言到底是真是假。她的生父到底是毒宗餘黨,還是韓從安。
如果,她現在就告訴他,她的生父不是韓從安,非常有可能就是毒宗餘黨,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他這麼介意她是不是和毒宗有關係,到底是為了什麼?
“沒有如果。”顧七少還是笑著,語氣裡難掩那一絲堅定。
“我說,如果有如果呢?”韓芸汐繼續問。
顧七少突然站起來,隔著茶桌傾身逼近,韓芸汐一動不動,任由他逼近到眼前來。
顧七少沒說話,雙眸鎖住韓芸汐的雙眸,此時此刻他的目光犀冷得堪比獵鷹,盯上了獵物。
韓芸汐的心跳不自覺咯了一大下,她怔怔地任由他盯著,有些措手不及,怎麼都沒料想到顧七少會突然這麼看她。
這傢伙到底是跟醫學院有仇,還是跟毒宗有仇呀?他找毒宗後人,難不成是為了復仇?
韓芸汐頓時心生戒備,正想避開呢,可誰知道顧七少卻突然退開了,狹長的雙眸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兒,笑得像狗熊一樣,“嘿嘿,毒丫頭,你被嚇到了?”
韓芸汐本要後仰,被他這麼一逗,一時間沒剎住,目瞪口呆地看著顧七少,整個人直直就往後面仰倒下去。
顧七少箭步上桌,急急拉住韓芸汐,抱著她一個旋身,落在地上站穩。
他抱著她,還是像剛剛那樣柔情似水,“毒丫頭,如果你真的是,那我也會當你不是的。你相信嗎?”
“你找毒宗後人做什麼?”韓芸汐特認真地問。
她有時候會覺得龍非夜特可惡,悶葫蘆一樣什麼都不說,可是,此時此刻,她發現顧七少這個傢伙才是最可惡的,嘻嘻哈哈的什麼都說,卻從來沒說句真話。
“當藥引,煉製解藥。”顧七少還是眯眼而笑,沒個正經。
韓芸汐一把推開他,“拿人當藥引製藥?你中了什麼毒呀?”
“天下至毒。”顧七少樂呵呵回答。
韓芸汐直接不理睬,她解毒這麼多年,就從來沒聽說過人還可以拿來當藥引煉製毒藥的。
這個傢伙不告訴她真相沒關係,反正她也不會告訴他真相的。
韓芸汐喝掉桌上的茶,轉身要走,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懶得在這裡跟顧七少多費唇舌。
然而,顧七少卻攔下她,遞上一罐茶葉,“給,新茶。”
他知道她喜歡新茶,他在天寧的茶園都被龍非夜封了,這還是滿雲空找來的最上等的,他自己都沒捨得喝呢!
“謝啦。”韓芸汐確實喜歡。
她都到門口了,卻又回頭,“顧七少,沐靈兒很喜歡你,別辜負了人家。”
“韓芸汐,我很喜歡你,你別辜負我才是。”顧七少竟理直氣壯。
這傢伙……簡直了!
韓芸汐隨手將茶罐砸過去,頭也不回走掉。
顧七少接住那茶罐,無奈得一直笑。
直到韓芸汐的背影消失了,顧七少還在笑,妖冶戲虐,爍爍璀璨,如果說龍非夜的眼是沒人看得透的眼,那麼,顧七少的笑便是沒人看得懂的笑。
他站在視窗,沒多久就瞥見對面客棧大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沐靈兒。
其實,他在帝都偶遇過沐靈兒很多次了,他看到沐靈兒,沐靈兒沒瞧見他。可每一次他卻都一點反應也沒有,好似路人,不認識那個丫頭。
這一回,顧七少卻看了她許久,嘴角勾起了一抹壞壞的笑。
沐靈兒剛剛收到來自父親的飛鴿傳書,要她暫時別回藥城,在外面躲躲。
她在天寧太后壽宴上,擅作主張,以不送賀禮的方式支援秦王龍非夜一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