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婆為那簡兮月接生。
那簡兮月痛得幾乎要昏厥過去的時候,口中還模糊地喚著錢一彥的名字,她滿頭大汗地問身旁服侍的丫鬟。丫鬟閃爍其詞,不敢多說什麼。
可是聰明如那簡兮月,又如何會猜不到?錢一彥一定又去為喬子暖找大夫了。
她咬著牙忍著一陣陣襲來的磨人痛楚,整整兩日才終於生下一個男嬰。
孩子出生的那一刻,錢一彥不見蹤影的失望和傷痛被沖淡,那簡兮月精疲力盡地望著枕邊的粉嫩嬰孩,唇間泛起柔軟的笑。
這個孩子如今是她人生全部的溫暖。
而這一切,錢一彥全然不知。他聽說民間有個女醫醫術超群,所以便主動向鳳墨予提出去尋找那女醫的下落。
那簡兮月與他的孩子出生的時候,他正快馬加鞭地趕路。他心中只一心想要醫好喬子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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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雪上加霜
夜來,殿外的雪下得紛紛揚揚。鳳墨予在書房與眾位御醫商議皇子之事。
內殿的門被敲開,眉清帶著一個小宮女走進來,喬子暖抬頭望去,“這麼晚,何事?”
眉清答,“娘娘,辛者庫的宮女芳春,她說有急事,非要見您。”
芳春上前跪拜在喬子暖面前,“娘娘恕奴婢魯莽,實是因為奴婢知道有方法可以救小皇子。”
喬子暖將信將疑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有什麼辦法,說說看。”
芳春無聲地看了一眼眉清,隨即低下頭。
喬子暖瞭然,讓眉清退出內殿才道,“你可以說了。”
芳春俯下身,將藏在袖中的一張紙條遞到喬子暖面前,“娘娘,這是喜路公公讓奴婢給娘娘的。他約你今晚四更在北宮門見。”
喬子暖頓時皺眉,目光清冷地看著芳春,“這就是你所謂的法子?”
芳春心裡害怕,但還是按照喜路教她的話說道,“娘娘,喜路公公說,您也可以不去,但他敢保證,除了他,沒有人能找到法子治小皇子的病。”
芳春退下之後,喬子暖抱著鳳宇雪在內殿來回地踱著步。懷裡的小人兒看起來睡得格外香甜,似無憂無慮,什麼都不知道。
喬子暖沉默嘆口氣,以前世人都說她是鳳墨予的三寸,是鳳墨予的致命弱點。如今她知道,這懷裡的人兒則是她喬子暖的三寸和弱點。
“這麼晚還不睡?”鳳墨予推門走進來,眉宇間有些許不明顯的倦意。喬子暖將鳳宇雪放在床榻上,走過去替他換衣服。
“御醫他們可商量出什麼結果來?”
鳳墨予溫柔將她擁在懷裡,大手輕撫著她的髮絲,“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大夫醫宇兒的病。”
喬子暖在他懷裡沉默頷首,雙手緊緊地環住鳳墨予的腰,想要從他身上汲取溫暖和安慰。
鳳墨予心疼地低頭看著她眼眸四周的黑黛,“瞧瞧你,再瘦下去,朕該嫌棄你了。”
喬子暖將頭埋進他懷裡。只有在鳳墨予面前,她才敢展露自己的害怕和脆弱,“要是宇兒一直這樣沉睡不醒,怎麼辦?”
鳳墨予憐惜地輕聲道,“不會。”
他沒有忍心告訴喬子暖,所有的御醫都一致認為,鳳宇雪的反常症狀來自於喬子暖血液中殘留的毒。
所以,除非能夠找到方法徹底清除他們母子二人身上的毒,否則鳳宇雪的情況就不容樂觀。
這時,習悠端著一盤子飯菜走進來。鳳墨予牽著她坐到圓桌旁,“朕覺得有些餓了,一個人用膳無聊,你陪我,好不好?”
喬子暖勾唇點點頭。鳳墨予笑著替她盛了碗黑血米粥,“趁熱吃。”
吃過東西沒過多久,喬子暖便覺得睏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