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乘客,與我來南郵學院時的擁擠場面形成鮮明的對比。那兩是去郊外晨練歸來的兩個老太太,太極劍在手,別有一番颯爽英姿,又與我失魂落魄的模樣形成更加鮮明的對比。
我在肯德基門口跳下車,闖了進去。在我還沒有找到X達圖書館這麼一個看書學習的好地方的時候,曾經以肯德基為據點,只點了一杯果汁從下午五點坐到晚上九點,又安靜又有暖氣。秋桐說如果這間肯德基開在X達X寶門口,倒不失為一個進修的好地方。
清早的肯德基門可羅雀,空蕩蕩的 餐廳只有幾隻早起的“鳥兒”在嘰嘰喳喳地吃“蟲”,其實現在晚起的“鳥兒”更有“蟲”吃,而且吃得不亦樂乎。可惜“鳥兒”裡面沒有一隻長得像秋桐的。
最後只剩下一個地方………泰坦尼克號,這是我能想得到或許能找到秋桐的最後一個地方。
望穿秋水之外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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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的泰坦尼克號像我一樣孤零零,獨自面對千年古運河,渾似一個小家碧玉站在這裡苦候舟行遠門未歸的情人。她的情人久候不歸,如我的秋桐鴻飛渺渺。
船來如梭船去如織,激起的水浪拍打在泰坦尼克號的堆砌的石頭上,空空作響。
失意,無助,悲傷,痛苦,恐懼,絕望……一陣一陣如洪水一樣襲來。
我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不停的奔跑了四五公里,我的雙腿早已像兩條越來越笨重的棍子,漸漸離開我的身體,再也不能支撐我的身體。
我的心也如那一雙痠麻的雙腿,再也承愛不起那一串串紛至沓來的心如死灰。
我忍不住伏地痛哭失聲,積蓄一週的淚水如決堤的長江之水。
春草萌牙,軟軟的草尖刺在我的額頭、臉上、頸間、有一點點痛,一點點癢,一點點按捺不住的顫慄。
我甚至希望那是一柄柄的尖刀直接刺穿我的胸口,只剩下痛。
風吹過柳樹,柳條唦唦作響,樹上有鳥兒嘰嘰喳喳,草叢裡有淺淺蟲唱,遠處有一群女孩子清脆的笑聲,還有幾個男孩子爽朗的歌聲,春天裡萬物生長,一切都是那麼快樂。
草地裡傳來奔跑的腳步聲,那是男孩子女孩子追逐嬉戲的腳步聲,愉悅向音樂一樣寫在那些腳步聲裡,他們正在向我這邊靠近。
我拼命止住哭聲。
我想避開,卻不知避向哪裡。
啊,你在這裡!
一聲輕呼,一隻柔柔的小手摸上我的頭髮,一陣熟悉但久未盈鼻的淡香,然後靠過來一個溫軟的身子。
秋桐,秋桐!我大叫一聲,腰身一直,抬起頭來。
秋桐蹲在我面前,一臉憐惜,撥開我額前凌亂的頭髮,用面紙在我臉上細細的擦拭,看你,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滿臉都是眼淚鼻涕的。
我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動,你別走,你別再走。
她一動不動看著我,眼裡也蓄滿一池清水,低聲說,那你別再流淚了,我擦都擦不乾淨。
我胡亂用衣袖抹了一把臉,又緊緊抓住她的雙手,惟恐一放就再也把握不住,好,我不哭,我不會再哭!
她從我手裡掙脫一隻手,又抽了一張面紙掩在我眼上,才說不哭的,眼淚又不爭氣啦!然後抱住我,我不會走的,你趕我都不會走的。
風吹過柳樹,柳條唦唦作響,樹上有鳥兒嘰嘰喳喳,草叢裡有淺淺蟲唱,遠處靜悄悄地,男孩女孩們已經走遠,春天萬物生長,一切都那麼祥和。
我,有點餓了。秋桐從我肩上支起頭。
我說,我的包裡有吃的。我開啟揹包,裡面有我剛才在肯德基買的四隻葡式蛋撻,那是秋桐每次去肯德基必不可少的東東。
可是經過我的一路奔跑,揹包裡面一踏胡塗,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