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無人性的蹂躪下依然昂首挺胸,像革命烈士一樣永不屈服。
草叢裡有螢火蟲移動,遠處還有人在釣魚,那是夜獵的愛好者,幾點燈火忽明忽暗,一時感覺遠在天邊,一時又感覺近在眼前。
秋桐往表嫂身上一靠,語帶三分撤嬌,我要睡覺覺,姐,今晚我跟你睡一個帳篷,好不好?
表嫂摟住她肩頭,柔聲說,好,寶寶早點睡。
我瞟了田麗一眼,若無其事地說,那我跟表哥一個帳篷。
秋桐跟表嫂一個帳篷,我跟表哥一個帳篷,還剩一頂帳篷兩個人,莊子跟田麗,明擺逼田麗進了死衚衕。
女人總是比較敏感,田麗腦子轉得又不慢,當然明白事情的背後是什麼意識,滿臉通紅,不行,不行,我……我……
秋桐咯咯一笑,故意說,噫,表哥跟蘇陽一個帳篷,表嫂沒有說不行,你幹嘛說不行?
田麗又羞又急,眼光在我和表哥身上轉來轉去,忽然發怒,我……我……我這麼相信你們,才答應跟他出來玩,結果你們全都……全都欺負我!說著說著眼裡就盈滿一眶淚水,一眨眼就會滾出一條淚痕,但她偏偏忍住不讓它流出來,一眼的幽怨之色。
我瞬間被那道幽怨的眼神刺傷,她分明似在說,你不要我,卻也不需要把我推向別人,我就是那一個沒有人要的包袱嗎,任人推來讓去?
我忽然想起那個大雨傾盆的夜晚,那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吻,那時我看不見她的眼神,但我想一定也如此刻一樣自憐自傷。
我忍不住暗罵,莊子啊莊子,你他媽的太也操之過急了,田麗這隻兔子還沒到放心在窩邊溜達的程度,你就異想天開的等她吃了你這棵窩邊草。
秋桐“哎喲”一聲,忙拉住她手,小麗姐,你怎麼發火啦,我跟你住一個帳篷,好不好?
田麗抽出手站起來,你們睡吧,我睡不著,我去看他們釣魚。說完就向遠處的幾點夜漁者的燈光走去。
我狠命一腳踹在莊子身上,低聲罵道,去啦,豬頭!
莊子捂著屁股站起來,她,她生我氣啦!
表哥罵道,生你氣是你小子福氣。
莊子楞楞地盯著表哥,好像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秋桐跟表嫂哀叫一聲,實在受不了,一人抓起一包火腿腸扔在他身上,你真是隻豬,這麼黑燈瞎火的,你不擔心她嗎,她不害怕嗎,這不是拐個彎叫你過去嗎?
莊子將信將疑,猶猶豫豫地跟了過去。
我說,我靠,平時精靈古怪的,關鍵時候一點也不懂人家的心思!
秋桐颳了一下臉,羞道,喲,原來你才懂人家的心思。
她是知道田麗曾經喜歡過我的,雖然我一再宣告我心裡只有她一個,但我無法聽出她是否語帶雙關,也看不出她那一下刮臉是在跟我調笑,還是真的在臊我。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太湖一夜124
124
風從湖上吹過來,微帶一股經過湖水浸透過的涼氣,還有一股花草經過湖水洗滌過的清香。
四周安靜得只剩下夜風拂過耳廓的聲音,連水畦邊恬噪的蛙鳴也遠去了,草叢裡淺淺的蟲唱也停止了。
下弦月從天邊升起,如一彎動人的秀眉,偷窺人間。
還像一個小狗吃剩過的燒餅。
我忽然想起秋桐的那個比喻來,忍不住一笑,向她望去。
她也正在望著我,說,我想去看那些人釣魚。
我問,你不是要睡覺嗎?
她說,我忽然不想睡了。
表姐慵懶地推開她,釣魚有什麼好看的,這麼晚了還折騰。你要去,叫蘇陽陪你去,我可真的要睡覺了。
秋桐一骨碌爬起來,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