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再計算這是一種多少分之一的緣份,它到底代表著什麼。
對不起,可能你又誤會我了。
我只是在說,我現在有點懷疑我從來不相信天意這件事情,這跟他孃的天意有沒有關係?
我呆若木雞地一直到遊戲結束,幸好場上不乏在觀眾面前手足無措的呆頭鵝,我沒有顯得別具一格,只是我的表現前後判若雲泥,到底讓米粒看了出來。
大樹後,仙女們對舞伴一一揮手道別,笑盈盈地說著謝謝先生配合的客套話,好事的遊客還要跟她們合一下影以示留念。
張弛沒有跟我揮手道別,只是看著我,說,我三點鐘才下班。
我點了點頭,跟在那些遊客後面離開。
她並沒有多說什麼,一個“才”字,道出她想跟我呆一會,只是他還要上班,但她肯定會在三點鐘後等我;我並沒有說話,但她或許已經明白我有很大的可能會在她下班後去找她。
兩年的懵懂之戀,或許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程而已,但畢竟培養了一些無法解釋的默契。
一回到觀眾中,米粒就打趣地問,嘿,真沒出息,一看清楚是個美女就變傻了巴嘰的動都不會動了?
我說,什麼呀,都是你害的,推我進去,我把人家的三寸金蓮給踩了一下,弄得不好意思。
米粒咯地一笑,哎呀,拉郎配上踩人家的鞋子就是向人家求婚的意思呢!
我急於要離開這個地方,等不及朱子林和長孫後回來,拉拉米粒的小包,走啦,去傣妹的寨子裡看看潑水節。
米粒又一笑,喂,看不出來你也是一個小色鬼!
我擠出人群,切了一聲,憑什麼說我是色鬼?
米粒說,潑水節上潑得姑娘們身上溼漉漉的,男人才喜觀看呢!
我沒好氣地說,那我們去看火把節。
米粒拿手中的地圖裹成的紙筒輕輕敲了一下我頭,你暈啦,火把節晚上才有!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裝作四處張望找尋朱子林與長孫後的樣子,順便掃了一眼拉郎配的場子,新一輪活動又在進行,像遊戲裡的replay鍵被人重新點了一下,仙女們紛紛下凡,我卻沒有看到身穿黃衣的仙子。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十五章 掙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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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宋之問有一首詩《渡漢江》,寫的是他從嶺南迴歸故鄉的情形,中間有一句是“近鄉情更怯”,說的是一種情緒,離家太久,常常盼望能回到故鄉,但好不容易踏上歸途時,卻一路上又不自禁的惴惴起來,越是近鄉,越是生怯。
我越是朝那拉郎配的樹蔭下靠近,越是感到心跳不安。
我終究鬼使神差地回到這裡來。
三點已經過了十分鐘,我遠遠地在樹蔭附近挑了一個僻靜的椅子坐下。草坪上有幾隻鴿子飛起又落下,草坪對面的路上開過一輛遊鑑電車,幾個捲毛老外正四處指點。
我的目光隨著電車移動,一直向左,向左,然後就看到左邊走過來的張弛。
她已經換下工作服裝,白色的短袖T恤,白色的短褲,白色的高跟涼鞋,還有露出的接近白色的肌膚。
我挪了挪屁股,坐到椅子的邊上。
她看著挪出大半的椅子,並沒有坐下,我讓你感到戒懼?
我說,有一點兒。
她嘆了一口氣,那你還來?
我說,我戒懼但無需逃避。
她坐了下來,坐在椅子中間,靠我很近,你還是像高考前那樣驕傲。
我沒有吱聲。
她說,但你走得更遠了,遠到我再也無法靠近你。
我冷冷地說,那天過後我就已經走到天邊那麼遠了。
張弛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