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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婉儀看得出來,皇帝對於安琪兒是存在感情的,這種感情無論是因為感激還是愧疚都好,足夠讓她立於不敗之地了。
不一會兒,裡面走出了一個小丫頭,蒼茫的跪在了一眾人的面前“啟奏陛下,娘娘醒了!”
在場的人都若有若無的鬆了一口氣,長孫淵宏卻有些無奈的駐足,深吸一口氣之後,還是選擇了先去看看對方,無論如何都是病人最大。
穿過月牙色的簾幕,隱約只能看到大床上的那個女子,臉色蒼白如紙,原本黝黑的瞳孔當中不復往日的靈動,乾裂的嘴唇,就好像是一個破碎掉的布娃娃。
長孫淵宏恍若雷擊,三兩步的走到了安琪兒的身側,愧疚如同洪水般將他淹沒,無力的喊著身側女子的名字“若曦!若曦!若曦!”
安琪兒似乎還在剛才的夢境當中,她知道自己身側有人,可就是這樣,她還是很不願意接受,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眼淚無聲的滑落。
霜兒急了,差點兒也跟著哭了起來“娘娘,娘娘,您不能哭,您不能哭,這還在月子裡面,您這樣的哭發是會傷眼睛的。”
安琪兒動了動嘴唇,剛剛失去了孩子,難免傷了元氣,聲音顯得沙啞無力“陛下,您說他會不會恨我?恨我沒有注意到他,恨我狠心的捨棄了他,恨我的粗心大意不去盡一個母親的責任。”
“若曦!”長孫淵宏無言以對,他已經準備好接受了安琪兒的怨恨和指責,可安琪兒沒有,只是將所有額罪責都歸結到自己的身上,這讓此刻的皇帝無言以對,羞愧和責任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陛下,我剛才夢到他了,他還不會走路,肉呼呼的小手只能漫無目的地的地上趴著,也許是因為太肥胖的緣故,他總是要扭動自己的小身子,牙齒也只有上下兩顆門牙,歡笑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討好人的小兔子。”
“主子,別說了,奴婢求您別說了!”霜兒捂著嘴,淚不成聲,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安琪兒如此的虛弱和無奈。
“朕會查清此事!”長孫淵宏的聲音有些哽咽,頓時轉身離去,在場的幾個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記憶中都是妃嬪失去孩子之後,哭天喊地的求著皇帝做主,皇帝給予一定的安慰之後就硒鼓的,可到這裡怎麼一下子都反過來了?
長孫淵宏扶著欄杆,攀爬著並不算是太高的階梯,卻還是顯得舉步艱難,一個不慎腳下頓時踩空了,差點兒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長歌眼疾手快的將對方拉住“皇上小心一些!”
長孫淵宏望著身邊見底的黑夜,耳側似乎還是迴盪著安琪兒絕望愧疚的哭聲,這樣的夜晚,似乎在**當中永遠也不會有停止的一天。
長歌似乎知道長孫淵宏的無奈,卻也只能嘆息的說道“皇上節哀!”
節哀?長孫淵宏悽慘的笑了笑,要如何節哀?安琪兒若是和他大發脾氣,也許,他會知道要如何的安慰她,畢竟那個孩子是為了救他才會留到的,可安琪兒卻對他連問都不穩,就將全部的罪責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長孫淵宏覺得自己就像是廢物一樣,多年來在**的周旋,在朝堂上的裝瘋賣傻,此刻沒有任何的意義,他救不了自己的孩子,還需要安琪兒替她擔下這罪責。
隨意的席地而坐,沙啞的聲音充斥著他此刻的心情“可曾查到刺客的來處!”
說道這件事長歌就來氣,甚至還有些嘴角抽搐“這個人是廣林王一個側妃的兒子,說起來勉強算得上廣林王兒子當中有腦子的一個,在眾多子嗣當中排行第二。當初廣林王的嫡子和長子的封地相同,兩人之間也是互不干涉,沒有任何過節的就將封地拆分了。可廣林王的第二個兒子卻很快意識到事情的不對,雖然自己有封地,有爵位,更加不需要入京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