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令人見之生畏。
頭目理也不理想上去打招呼的胡進之,而是對墨柏墨松兩人行了一禮,隨即聲色渾沉地道:“奉陛下口喻,押解民女慕蒼蒼進宮面聖,你們誰是慕蒼蒼?”
來得好快。
蒼蒼暗想,他們一定一早就整隊待發,一見苗頭不對就會過來,幸虧她動作快運氣好,能得眾人配合,否則沒造出這麼個勢就被弄進宮裡去,一定很吃虧。
想著,眾多目光已落到她身上,她上前兩步:“是我。”
“那就請吧。”
“請稍等。”蒼蒼道,向四周福了福身:“今日多謝各位父老鄉親熱心幫助,沒有撇下蒼蒼離去,這份情義蒼蒼記下了。”當對上卓凡時她頓了頓,“卓公子耿直忠良,雖為文人卻頗有俠者風範,蒼蒼佩服。”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走進禁軍隊伍中為她空出來的位置,只留下一個平穩沉著的背影。
“去打聽打聽發生了什麼事。”街頭,一輛被阻塞住的豪華轎子上,一個貴婦輕輕放下轎簾,轎旁的老嬤嬤立即應是。
人群密處,一個高瘦男子撫了撫八字短鬚,玩味須臾,認認真真看一眼蒼蒼將她的模樣記住,然後悄然離去。
開山爵府前,整裝待發的幾匹快馬上,開山爵握緊韁繩:“竟然如此,原來如此……”她一臉嚴肅又豁然開朗,露出暢快放心的一個淺笑,“難怪啊,竟是故人之後,高山高龍,你們酌情助她,必保她不死!”
“是!”
“這大央的天要變了嗎……”開山爵正坐馬上,望向南方的目光更為堅定急切,“殷翼,天要變了,你可留下命來好好地看。”
而那邊,卓凡等士子,“孟大塊頭”及取笑過他的同伴等人,站在原地目送著蒼蒼的身影越走越遠,各自都有些複雜和敬佩。
明明在一幫沉刀闊斧的軍人包圍中,她那身板是如此單薄脆弱,但那四平八穩不驚不亂的氣度,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烈,還是蘊含有驚天底氣的自信?
沒有人能懷疑她不是慕容氏後人。唯有將門出身,唯有世家底蘊,唯有溶於骨血中的與生俱來的浩瀚氣魄,才能使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有如此驚人的表現。
卓凡喃喃道:“都說南方有佳人,從不知北國出虎女,此女前途不可限量……”
“但願她能活著回來。”一人搖頭接道,卓凡一震,忽然低聲道:“快,我們把訊息傳播開來,總歸已經得罪了當官的,春試沒戲了,不如再多做一點,也不枉來這一遭……”
忽然那胡進之調轉頭來森寒著臉盯著眾人,大家恍然回神,趕緊撤退,場面又大亂起來。沒有人注意到,“孟大塊頭”往皇宮的方向去了,他的同伴拉他一把:“幹什麼去?再別胡來。”
“不胡來,就是守著看熱鬧去。”
也沒有人注意到,墨珩鐵青著臉決然地看了蒼蒼離開的方向一眼,返身快步回府。
更沒有人知道,不久之前一個白衣少年落寞退場,寫信找長輩訴衷腸去了。
今天,註定是兵荒馬亂的一天。
097五缺一,一公二侯二子爵
蒼蒼跪在冰涼堅硬的地板上,光可鑑人的漆黑瓷石映出她瘦瘦小小的身形。
她低頭看了一會,輕輕皺起眉,太弱了,怎麼一副巴掌一扇就要倒地的模樣?想著一會兒可能要受的刑,她嘴角溢位一縷苦笑,是鞭笞還是滾釘板來著,還是炮烙或跳蠆盆?
說真話,她對自己能不能堅持得住,還真沒有把握。殷央要她受罪,其實還是很容易的,光明正大之下稍微多一些刁難,就能多扒她一層皮下來。她賭的是,事情鬧得這麼大,殷央這個重名聲的不會讓她真的死在刑場上,而她只要吊有一口氣在,怎麼也要強拼著活命。
她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