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季儒曲指輕輕敲著扇柄,其實他一直覺得許家沒有能力養出這樣一個聰慧、靈動、胸有丘壑、矜持有禮的女子。要不是地菍把她的情況查得十分的詳細,確定她就是許順成和許魯氏的三女兒,從小到大都生活在三家村,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泉陵城,他真得很懷疑她是某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受過良好的閨訓。
“得,不管你,你愛上幾碟就上幾碟,一會你吃黃豆吃飽了,就不用吃菜,我們還能多吃點。”文公子哂笑道。
“少來,本少爺才不上你的當,兩碟黃豆要是能吃飽,本少爺就不姓花,跟你姓文。”花老五挑眉道。
“敬謝不敏,你跟我姓,我還怕你丟了我文家的臉,你要是一會吃不下飯,就把名字倒過來,以後不要叫花子荊,叫荊子花。”文公子笑道。
“要是本少爺沒飽,你也得把名字倒過來。”花子荊道。
“好,沒問題。”文公子欣然應允。
花子荊讓夥計給他上了兩碟黃豆,一古腦兒全吃完了。鹽酥黃豆是鹹的,吃多了就會感覺到渴,於是他又灌了三大杯的水下去。
這時,菜上桌了,大家都提筷子準備開吃。花子荊也拿起了筷子,還沒夾到菜,他就打了個大大的飽嗝。眾人都忍不住抿唇偷笑,就連對他心生厭惡的許俏君都忍不住露出了淺笑,這人紈絝也紈絝的很二。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一次不算。”花子荊耍賴了。
“你次次都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文公子拆穿他道。
“荊子花這個名字挺好聽的。”隋季儒含笑道。
“比花子荊好聽多了。”文公子贊同地點頭,“你們說是不是?”
其他人都沒接話,他們是朋友,可以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旁人一附和,只怕被開玩笑的人,會惱怒成羞,他們這些旁人淪為出氣筒。
“本少爺不跟你們瞎掰,本少爺出去走走,一會回來吃,你們別把菜吃完了。”花子荊起身往門外走。
“地菍,你去跟著他,別讓他走丟了。”隋季儒吩咐道。
地菍領命而去。
大家安靜的吃起午飯來,文公子很快就留意到許俏君吃喝螺和其他人不一樣,“你吃喝螺居然不用手。”
“不要大驚小怪的。”隋季儒皺眉道。
“我不是大驚小怪,我是覺得她很厲害,這樣吃喝螺不用弄髒手。”文公子端著碗裡的喝螺,走到許俏君面前,“你教教我怎麼喝。”
許俏君看了隋季儒一眼,希望他能解圍,吃喝螺用手拿還是用筷子夾,是個人喜好,她要怎麼教他?
隋季儒盯著文公子,目含警告,道:“她教你,你也學不會。”
“那可不一定。”文公子笑,隋季儒太不沒用了,來泉陵城幾個月了,還沒把人拿下,以他的本事,三下五除二,就能手到擒來。他全然忘了,剛才在許佳兒那裡已碰過一次壁了。
文公子放下碗,對著許俏君長身一揖,“在下姓文,名啟東,還沒請教姑娘貴姓芳名?”
“文公子不必多禮,我免貴姓許。”許俏君淡淡道。
“啟東見過許姑娘,還請許姑娘不吝賜教。”文啟東笑道。
“吃喝螺沒什麼技巧,你用手和用筷子是一樣的,只要把方向找對了,就能喝得螺肉。”許俏君簡單地道。
“許姑娘能吃給我看看嗎?剛才離得完,我看得不是太清楚。”文啟東笑道。
許俏君用筷子夾了個喝螺,放在嘴裡,輕輕一吸,螺肉就唆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文啟東也用筷子夾起喝螺,放在嘴裡,吸了兩下,把螺肉唆了出來。
“文公子很聰明。”許俏君恭維了一句。
“是許姑娘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