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川的身影時隱時現,帶著唯一黑sè的修長挺拔的冷sè調烈風呼嘯而來,頭髮和衣衫獵獵飛舞,成了火sè和光焰中唯一異樣的風采
地上的塵土、報紙、紙團被一瞬間吹飛,向後飛竄爆炸和火焰的衝擊形成一層環形的圈帶,從中點驟然間爆發然後又剎那向四周擴散出去
那衝擊波所到之處,塵土飛揚,像是吞滅城市的沙塵暴樓房和商店的門面玻璃,嘩啦一下碎成了一地的冰晶廣告牌被沖垮,擊飛,“吱呀”一下砸在了車子和馬路上轎車和商店發出因為受到外力擊打而有的報jǐng聲……
白光與火sè,爆炸和飛灰,在那倒卷而來的風暴裡,猶如一場空前盛大的煙火,在人們的目瞪口呆和難以置信中宏大的綻放
這是1998年的chūn,遲到的煙火,為要慶祝這一年的來臨;同時也是整個上京市有史以來最為壯觀的一次煙火
這個時候,韓局長才想起涇川之前電話裡說所的話:
“你有沒有看過煙火?”
“我請你看一場好了”
聯絡到面前的景象韓局長不難想象,涇川口裡所說的煙火到底是什麼
但是,越是清楚明白,他就越感覺到透徹骨髓的涼意
那個男人,那個在車子裡面因為怕死而死活不願意出來的男人那個時刻帶著少年陽光般微笑的男人,他……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那種大規模的爆炸,那種誇張的肆無忌憚的工作方式和態度,那倒卷的火焰與熱浪,都深深的撰刻在韓局長的腦海裡,沉澱成一張玩世不恭、淡然微笑的臉
那到底……
是一個怎樣瘋狂的人啊
……
……
“噗通……”
是一個物體倒地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疲憊與不甘,一如狂風中竹林折節的響動
“哈,我輸了”
“戴安娜”
“怪醫”蹲坐在地上後背倚靠著牆面他此刻全身是血,衣衫凌亂,左眼睛因為充血而不斷露出某種透明的液體,身上的傷口也開始化起膿來在他的胸腹間,有一道20長的大傷口,被他用手捂著,卻能夠從切口裡隱約間看到腸子和肝臟
只是這些,並沒有能夠牽動他一分一毫的注意力他淡淡抬起頭來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風輕雲淡的說了之前的話
“恩,我看到了”
“戴安娜”從前方走過來,蹲在他的面前,託著下巴,左右審視了“怪醫”
這個時候的“戴安娜”也是全身是傷,她的右手從肘部到手臂末端幾乎被整個兒劈開,左臂從肩部往下也被擰成了一種詭異的形狀,像是某種麻花兒
她的軀幹也有多處被擊傷、劃傷的痕跡雖然猙獰,但比之“怪醫”,還是稍微好上一些的可是,即使是如此,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她現在還能夠站著說話,憑藉的全然是意志力
“你想要怎樣處理我?”
“殺掉”
“這樣太便宜我了,先jiān後殺”
這個時候,男人還開的出來玩笑他表情愉快的說了“先jiān後殺”的字眼,然後滿臉熱切的等待對方答應
要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過家家,“戴安娜”說是要殺掉他,就不會手下留情
就在“戴安娜”準備殺掉“怪醫”的時候,她抬起的匕首剛剛沒過頭頂,卻詭異的停了下來
微風吹過她混合著血sè和灰塵的頭髮,撩起了劉海,露出他白皙如紙的臉旁
“出來”
“戴安娜”說,是對著空曠的巷子聲音洪亮,卻有著一絲疲倦和無奈的感覺
她的聲音沿著狹小的巷口傳遞出去,清晰的異常
然而,從空中俯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