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往往的丫鬟、僕役從她身邊走過去,好奇又羨慕的看著美妙如同花季的女子和她素sè的青花旗袍,一種白潤圓滿的風情,在她的一顰一笑間綻放著。
那女子被丫鬟、僕役圍觀也不生氣,只是禮貌的笑著回應過去,那笑容是古代女子最標準的笑容,婉約不露牙齒。然後。下人們就會因著這樣的笑容,驚慌失措的跑開。
隨後是老拉維爾納的到來。他隨著那女子邊走邊聊,那女子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有些好奇府宅的喜慶佈置。她和府主隨意說著話,眼睛在紅燈籠、窗花和絲幔之間來回逡巡著,像極了這個年齡段女孩好動的xìng子。
那女子眼睛盯著一個玫瑰的吊燈臺子,隨意說了話,眼睛卻沒有看宅主一眼。老拉維爾納皺著眉頭停住腳步,複雜的看著女子的背影。感受到宅子主人的目光,女子轉過臉來。笑眯眯的雙眼彎成一彎月牙,一團和氣。
每當這個時候,遠處忙碌著偷偷瞅過來的僕役們就會悄悄的開心,心裡面想著,要是哪一天能娶到一個這樣美麗可人的女子,這一輩子也算值得了。
相對於僕人們漫無目的的幻想,老主人拉維爾納的心情卻要沉重的多。
‘你們家很漂亮。我很喜歡,拆掉可惜了。’
女子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淡淡的說著,看她的態度。應該不是對著身後的男主人說的,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身後的男人聽見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的眉頭更加深刻了。
這穿著旗袍的女人正是戴安娜,今天早晨她突然出現在老侯爺的府裡,給剛剛醒來還未來得及起床的侯爺大人出了一道選擇題。
南方大陸是鎮守著獸人通往人類國度的交通要地,老拉維爾納憑藉著年輕時候的功勳成功分的了這一片土地作為自己的封地。
在這片領地上,為了城邦的經濟和繁榮,獸人和人類開始短暫的交易。人類的食鹽、布料,皮件、甚至簡單的武器。獸族的毛皮、肉類和一些珍貴的礦產資源。當然,基於人類和獸族來自最遠古的記憶帶來的仇恨,讓這種交易只能在最yīn暗的角落,以最隱蔽的方式進行,否則就會成為人類的公敵。
戴安娜看重的就是這塊人類和獸族交易市場,老拉維爾納這些年利用這種交易帶來的利潤讓整個家族一躍躋身為豪門的層次,也成就了這個威風八面的老侯爺。
不過,老拉維爾納也知道這種生意見不得光,一直以來都做的相當隱秘,各方面的關係也走的自認為不曾落下。再加上王上那邊也對這種能夠增強經濟的渠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讓這種交易進行了十幾年的時間。
但是,老侯爺深知這種交易的危險xìng,這個世界的人類和獸人之間的仇恨,不是存在這個空間的人永遠不會明白,將自己辛辛苦苦生產出來的東西供應給自己所恨惡的獸人,這在地球上有個非常貼切的罪名,叫做‘反人類罪’。
不知道為什麼,面前這個女子竟然會知道老拉維爾納這種即時在貴族之中也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而且這女人開口就租賃這種交易市場一個月的時間。
這種張口就要人家命脈的事情,老拉維爾納已經好久沒有見識過了,記得上一次有人這樣跟他提議,直接被他給拖出去剁成了肉餡和著飼料餵豬了。
不過面前的女子,他卻不能這樣做,不是他不能,而是不敢。
那女人手裡面拿著一張寫著繆繆幾百字的信紙,紙張被她長途跋涉的帶過來已經有些褶皺了,又或者是這女人乾脆就沒有好好保管過這張信紙,只是將其放在口袋裡,任其彎折磨損。
但若是說這張紙一點兒都不重要,就有些‘冤枉’這張紙了。當老拉維爾納懷著這種心情輕蔑大展開這張紙瞄了一眼之後,他的這種輕蔑就被扔出了思想以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