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夭夭聽蘇小環這麼問，不由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結果，她正好同蘇小環寫滿了複雜的目光撞上。

她從蘇小環的眼底看到了很多情緒，有驚訝，又不捨，以及深深的忐忑。

之前棠夭夭一直都在避讓，她不願意在蘇燁和蘇小環之間糾結，甚至一度選擇了退出。

可是一個人的感情是不會說謊的，當她確定她和蘇燁兩情相悅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遲早是要面對，蘇小環對蘇燁的感情的。

“小環，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的話，可我還是要告訴你。一開始我確實沒有想過我要和蘇燁在一起。當初，我和他都是因為各自的利益，才會選擇訂婚，我迷茫過，不安過，甚至提出過退婚。可蘇燁並未介意我的退縮和懦弱，還是堅定的選擇了我，而我這一次也不想再逃，更不願意讓他失望。”棠夭夭目光灼灼的說道，“我要和他在一起。”

蘇小環看著棠夭夭眼底閃動的光，羨慕極了。

她明白棠夭夭是在宣佈主權。

可是同樣的話，棠夭夭能說，她就不能，她甚至連一句反駁甚至質問他們感情的話都說不出來。

即使他們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可蘇小環明白，蘇燁是不會變的。

而棠夭夭也是因為蘇燁肆無忌憚的偏愛，所以才能如此的自信。

而這份偏愛，是蘇小環這輩子都無法擁有的。

她明白棠夭夭不想傷害她 ，所以才會說著一席話。

可棠夭夭想多了，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她連和棠夭夭一較高下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蘇燁從未給過她一點特殊的偏愛，她沒有底氣。

“夭夭，你和少爺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祝福你們。等到你們成親了，可要讓我當你們的伴娘啊。”蘇小環笑吟吟的說道。

她之前聽蘇淺提過，有種結婚習俗是需要好姐妹來做伴娘的。

此時，蘇小環看上去是那樣的坦然，讓棠夭夭本來懸著的心放回了嗓子眼。

她上前，緊緊的抱住了蘇小環：“小環，謝謝你，你早點歇息吧，我回去了。”

蘇小環伸手拍了拍棠夭夭的後背，隨後與她分開，目送著她離開。

等到棠夭夭離開後，蘇小環關上了房門。

她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乾乾淨淨，那樣子看上去好像是丟了魂兒一樣，很快便沒了力氣，腳下癱軟的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即使她早知道會如此，即使她早知道會有今日。可是當她真的聽到了棠夭夭開口，訴說感情的時候，她還是會感到心痛。

明明是一起長大的，她和蘇燁朝夕相處的時間明明比棠夭夭更久。

可為何是棠夭夭，而不是她呢？

就因為她是血幽族的族人，而棠夭夭是血統高貴的妖族小公主嗎？

血統，身份，這兩個詞像是兩座大山，壓在蘇小環的後背，令她快要不能呼吸。

“為何偏偏我是血幽族，為何不找別人？”蘇小環無助的癱坐在地上，雙手狠狠的摳挖著手臂，像是恨不得將體內所流淌著的骯髒的血脈挖出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