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腳處軟軟的,是一片草地。草地有十幾米寬,沿苑牆一週。草面平平的,像是剛修整過。
蕭重看了看腳下,有深深的踏痕,知道不能走下去。他抬眼打量,發現三四十米外有一個涼亭,可以借力,只要牽拉出草地,到水泥路面就不怕了。
蕭重射出軟晶到達亭子處觀察,周圍沒有人和獒犬,於是抓牢亭柱,心裡默數三個數,向上一躍,急劇收縮軟晶,身子如箭矢一般向亭柱射去。
三四十米的距離眨眼就到,等飛出一半距離蕭重才想到著陸的問題。照這樣頭朝前撞到柱子上,鐵定死翹翹。他慌忙收了軟晶。
再向後射已經來不及。他剛把身形豎直,慣性已把他拋到柱子上。他的胸腹與柱子猛烈相撞,而雙臂雙腿卻正好盤住柱子。他拼命後仰腦袋險險躲過了嘴巴與柱子的親吻,但胸膛和下腹的巨痛卻使他差一點兒背過氣去。他倒吸著涼氣滑落柱下。
蕭重坐在地上痛得爬不起來,心裡直罵自己愚蠢,奴兒卻在那裡笑得打跌。蕭重又痛又羞又惱,潛入腦中去抓奴兒,要她修復傷處,想借機給她一點懲罰。
奴兒卻躲開了,嬌笑著說早已為他補好了身體,他只是痛而沒有受傷。
蕭重無法,只好耍賴,要奴兒給他按摩,哄得奴兒靠近,突然抓住她用力撓她的腋窩。那奴兒竟然和女人一樣掙扎尖叫,笑得喘不過氣來,彷彿真癢一般。
蕭重很是奇怪,這奴兒只有女人形而沒有女人實,怎麼也會這一手。
疼痛還未平復,聽到犬群往這邊來了,蕭重趕快爬起來,射向一棵樹,從空中轉移到一座樓下。
貼在樓邊,蕭重射出軟晶鑽進房間觀察,發現裡面有五個女人和三個小孩,她們都在樓下大廳裡聊天嬉戲。蕭重沒有耽擱,立刻離開,轉移到苑中最大的那座樓後。
蕭重來到離樓十多米的一個小花園中,將身體隱藏在矮樹叢後,射出軟晶到樓內觀察,發現樓下大廳裡,有四五個保鏢聚在門廳裡聊天。再到二樓亮燈的房間,發現那裡是個小會議室,有四個人正在開會。
蕭重看到,一個四方大臉的老者埋在大沙發裡坐在主位,三個年輕男人坐在兩邊和對面,在醫院裡見到的“公子”坐在老者左邊。看來這是一家三個主事的人和某人在開會。
那個四方大臉的老者應當是牡丹紅公司老闆柏永鑫。他滿面紅光似乎很健康,但聽說他腿腳有疾行走不便。柏永鑫頭倚沙發微閉著眼睛,像是在聽別人說話,又像是在假寐。
坐在柏永鑫右邊的方臉漢子白淨威嚴,長得很像柏永鑫,可能是長子柏樹青。他一邊聽人說話一邊往手裡的本子上記著什麼,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轉動的眼球說明他心中轉著念頭。
那個“公子”應當是次子柏樹仁。他長的不像父親,地位居哥哥之下,只負責公司的安全保衛。他面目陰沉,盯著茶几上的一隻花瓶,用平靜的聲音講述公司裡發生的事,好像在彙報工作,一邊說一邊不停地掰著手指。
坐在柏永鑫對面的是個年輕男子,長得眉清目秀,白皙消瘦,穿著瀟灑時髦,形象有點女性化。他腿上放著一個資料夾,眼光不時瞄向說話的柏樹仁。
蕭重對柏樹仁說的事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那個不知名男子的資料夾。資料夾上第一頁紙是一張圖,上面的文字寫著:丹霞縣鳳凰湖區開發簡圖。
那張圖顯然是鳳凰湖開發的規劃圖。在圖裡沿著湖岸畫了一片建築,十幾個小樓圖示散落在鳳凰湖東岸和北岸。看樣子柏家想要開發鳳凰湖了。
正看著,忽然聽到那老者問起神功會的事,蕭重忙凝聚心神仔細聽。隨著柏家父子和未名男子的一番問答,蕭重知道了牡丹紅公司將要在丹霞做的事,而箇中的原因,也大體猜到了。
原來牡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