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她又看了看我,那柔情似水的目光讓我內心也產生了一絲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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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出發吧!」
等範金燕離開半小時後,換上了白底黑斜條紋襯衫,牛仔褲和女士旅遊鞋的我媽出聲對我講道。隨即我倆拿著旅行箱以及一些整理好的東西下樓。把這些東西放進我媽轎車的後備箱,兩人上車正準備離開。這時她放置在坤包中的手機響起鈴聲,只見她看也不看來電顯示,就把手機取出,關機後揭開機蓋,摳出了手機卡,然後一揮手把它扔到了車窗外。接著便啟動轎車引擎,駕駛著車子朝社群門口開去。我默默地看著她的舉動,心裡也是頗有感觸。
這些都說明她這次所下的決心非常之大,是真的想要和那種放蕩糜爛的生活告別了。沒一會兒,車子快到門口的時候,我再次瞧見了那個無賴齊斌。車窗外的他又是一副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倒黴模樣。「這無賴不知又被誰打了。活該!」
內心這麼想的我同時咧著嘴,無聲地微笑著。
車子沿著高速公路朝縣城的方向駛去。路上我倆的心情都非常愉快,時不時探討著我的未來以及她的未來。期間我向她袒露了小夏已經回省城的這個訊息。
她得知以後只是微微頷首,其他則並無表示。對此我很是疑惑,而她在發現我奇怪地瞧著她時就語氣溫柔地解釋道:「他回去也好,媽媽終歸是和他沒有緣分的。他還年輕,未來的日子還長,我不能拖累他。」
她的這個解釋讓我很是鬱悶,但轉念一想又釋然了。是啊,我媽總有一天會變得人老珠黃,到那時會怎麼樣?誰也無法預料。
夜幕降臨,車窗外星空燦爛,明月普照。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多鐘,車子距離縣城也是越來越近了。正當這時,我的手機也響起了簡訊鈴聲。拿出它後我看了一眼簡訊,上面這樣寫著:「別忘了在寧州還有一個疼你憐你的燕兒。」
這條簡訊是範金燕發來的。我揚了揚眉毛,手指隨即快速地在手機鍵盤敲打著:「嗯,願你生活如意。我也會想你的。」
「誰這麼晚還發簡訊給你啊?」
就在我回復完範金燕的簡訊,將手機塞回口袋之時。我媽便如此出口問道。「哦,是我同學。」
聽她發問,我連忙回答。見我這般答覆,她也就不再追問,繼續小心地駕駛起車子來。我也靠在車座上暗自惴想著,人生果真奇妙,將兩個年齡,生活閱歷,家世背景完全不同的男女牽扯在一起,因性生憐,因憐生愛。看來感情這東西真是沒什麼道理可言,它只存於我們彼此地心中,各自體驗,各自取捨。但她會是下一個我媽嗎?我會是下一個小夏嗎?我覺得這就要交給上天來回答了————三天後,下午放學我還是請假回了家,以便幫我媽打掃她新租的房子。這幾天來我均是如此,晚上就在家陪著我媽聊天看電視。慢慢地她的氣色比那天我在寧州見她的時候好了不少。昨晚我倆還去看了房子。那房子離我家很近,在同一個小區。而且非常湊巧的是這房子樓下住的就是我的好朋友海建一家。所以當今晚我們母子打掃的時候海建也上來幫忙了。胖乎乎的他幹起活來到是很賣力氣,見此我也時不時的逗他兩句。他脾氣很好,非但不生氣,甚至還自己調侃自己心寬體胖臉皮厚,不怕人笑話。這下子連我媽都樂得「咯咯」直笑了。
幹完活,滿頭大汗的三人大致地清洗了一下,然後就由我媽帶領去了小區外的一家餐廳吃飯。用完晚餐,海建先向我們告辭回家。我們母子則在小區裡悠閒地散起步來。我也是很久沒在自己家的小區裡閒逛了,走在這熟悉地小路上,看著周圍來來去去,或認識,或陌生的街坊鄰居。都給我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以至於原本就緩慢地腳步此刻更是如同蝸行牛步一般。
「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