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而又明亮的階梯禮堂內,一位年紀三十多歲,剛升職為講師的男子正滔滔不絕、唾沫橫飛地對臺下一百多位學生論述著他所要教授的知識。當然,這百多位學子當中就包括我們寢室的四位。
大二開學已有半個月,我們同室的四人每天上該上的課,吃該吃的飯,睡該睡的覺,一切都按部就班。除了「黃蜂」偶爾去泡泡同個專業的大一學妹,我週末跟理查德學英語外,剩下的空閒時間幾乎就沒有邁出過寢室一步。因為大二了,校方按照規章制度允許我們把電腦帶到寢室。於是「黃蜂」跟「秀才」在開學的第一天下午就一同去市區的電腦商城,各自配了臺組裝電腦。
至於無炎,那天去買電腦之前「黃蜂」就勸他一起去。說什麼買三臺就可以便宜多少之類的。但他對此毫不動心,十分直接而又淡然地拒絕了「黃蜂」的建議。我呢,則終於可以將自己的膝上型電腦光明正大地放在書桌上,免去了大一時每天偷偷摸摸、爬上爬下地藏匿電腦之苦了。
不過最近的我不僅學習英語,每天清晨時跟無炎的訓練也變得比以往要更加刻苦。這是我自己對無炎要求的,原因無二,那個冷血的殺人惡魔時常在夢中折磨著我,考驗著我的神經。我再也不想出現面對他時所會產生的那種惶恐無措感了。下次?如果下次他還敢出現,我一定要留住他,問明心中所有的疑惑,哪怕是在夢中!
這些想法我並沒有告訴無炎。只是日復一日的隨他悄悄離開學校,在附近的雙龍山頂努力練拳。對著拳靶,對著樹幹,我一次次的出拳、踢腿、揮肘、提膝。拳肘腫脹,幾近見血;膝腿痠麻,疼痛難當;便是這樣也不能迫使我停止。彷彿只有這近乎於自虐似得練習,才能驅散我內心的軟弱跟焦慮。
無炎是個聰明人,他看出了我的異常。但他沒有問什麼,除開給了我一瓶藥酒,並細緻說明其用法之外,該怎麼樣還就怎麼樣。
我倆現在可說是有了一定的默契。對於兇殺案的事情一直守口如瓶,沒跟「黃蜂」以及「秀才」提及。可開學後沒幾天,那件兇殺案就透過各種各樣地途徑跟渠道在校園內流轉了開來。年輕,充滿好奇欲的大學生們怎會對這案子不感興趣?一時間,仇殺說、情殺說、劫財殺人說、甚至江湖大俠為民除害說等奇談怪論充斥於學生們的言談當中。甚至在校園網的BBS上都有人在發貼討論。其勢看來,大有一發而不可收拾之態。
整座學校都這樣了,我們寢室當然也不會例外。身為寢室專職「包打聽」的「黃蜂」很快便把殺人事件傳到了我們的耳中,並大談特談。可他跟「秀才」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間寢室裡剩下的兩人,便是當夜兇殺案的親歷者。
還有,自從上回那殺人惡魔給了我他的QQ號以後。我便將其加進了自己的QQ裡。那QQ號名為「劉休龍」,等級不高,只有一個太陽。除了這些,就無任何其它的資料了。而且此QQ從我加進它後也一直沒上線。我幾次試探著留言都毫無反饋,委實叫人氣懣————「媽的,又幹了件傻事!他會真把自己的QQ號給我嗎?」
此刻,本來就沒多少心思聽課的我一想到自己十分有可能被他耍弄。內心便更加地憤恨起那位神秘莫測、來去無蹤的殺人惡魔。
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讓心情平和些後。我扭動脖頸,朝自己身邊望去。
一旁的「黃蜂」正低著腦袋,和什麼人發著手機簡訊;他旁邊的無炎雖然看起來正襟危坐、一臉認真;但熟悉他眼神的我知道,這時候他肯定是在神遊物外。要說四人之中真花下功夫在聽課的,也就是坐在最外側的「秀才」了。
「嘿嘿!痴人一個!」
看著那小子極為正經的聽課樣子,我不禁在暗地裡笑罵道。
下課以後,我們四個起身離開禮堂,一邊閒聊一邊朝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