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和尚,古婆婆醒了嗎?”
得福將從河裡救上來的人送到了藥鋪,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就只剩下古婆婆和怪和尚還留在這裡。
不是兩人不想走,實在是古婆婆身子虛,掉入河中折騰了一回,差不多去了半條命,如今還下不了床。
稻花過來的時候,古堅正在熬藥。
因為是得福帶過來的,藥鋪給兩人騰了一間房。
此刻,古婆婆躺在床上,而怪和尚就蹲在房門口熬藥。
古堅看了一眼稻花沒有說話,不過卻往門口移了移。
稻花伸頭往房間裡看了看,就看到床上的古婆婆掙扎著想要起身。
見此,稻花連忙走了進去,將老人扶來坐著。
古堅瞥了她一眼,沒有攔著。
古婆婆喘息了一會兒,才笑看著稻花:“你是顏家村的那小丫頭吧?”
稻花面露詫異:“古婆婆,你還記得我?”
古婆婆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小姑娘她印象太深了,才五歲就敢獨自外出為家中祖母求藥,而且膽子也大得很,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竟然沒被嚇著。
她這張臉,被燒傷了大半,一些婦人看到了,都忍不住害怕。
之後,她家祖母又帶著她來過幾次寺廟,還特意做了吃食相送,這份樸實的情誼,很是讓人難忘。
稻花也跟著笑了,當初她能求到藥,一是因為寺裡的方丈,二就是因為古婆婆相幫了。
雖然她大半張臉都被燒傷了,可卻並不讓人害怕,因為這位老人的雙眼非常的柔和、恬靜。
這時,古堅端著藥進來了。
稻花當即笑道:“古婆婆你的記性可比怪和尚的好多了,他就沒記起我。”
古婆婆看了一眼弟弟,笑道:“他要忙著生計,想的問題比較多、比較雜,記性自然就不如無事可做的我了。”
稻花疑惑道:“古婆婆,你們在寺廟裡呆得好好的,怎麼來了興運府這邊?”
古婆婆面色一嘆:“惠德方丈圓寂了。”
聞言,稻花神色一驚:“怎麼會呢,我記得我們離開那年,他看上去身體還很硬朗呀?”
古婆婆:“病來如山倒,生死之事哪裡是說得清楚的。”
稻花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惠德方丈圓寂,新任的方丈就把你們趕出來了?”
古婆婆看了一眼古堅:“新任方丈倒是沒趕我們,只是,他結識了縣令,而縣令呢有位常年臥床的老母,就想讓小堅去給醫治,小堅不願,這不,我們就不好意思繼續在寺廟裡呆了。”
稻花點了點頭,怪和尚性子怪,好像特別討厭當官的。
這時,古堅將藥倒好了,準備給古婆婆喂藥。
“我來吧!”
稻花自然的接過藥碗,怪和尚年紀已經不小了,熬藥的時候又蹲了那麼久,她掃了一眼,雙腿都有些打顫了。
古堅看了一眼稻花,沒有拒絕。
古婆婆笑了笑,對著古堅說道:“坐著歇一會兒吧!”
古堅點了點頭,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
稻花一邊給古婆婆喂藥,一邊笑道:“他可真聽你的話!”
古婆婆喝下藥,惆悵的說了一句:“我倒是希望,他不要這麼聽話。”
這話說的有些輕,稻花沒聽清:“什麼?”
古婆婆搖了搖頭,沒在多說,而是問道:“小丫頭,我聽說,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少年,是個什麼王爺?”
稻花笑道:“他不是王爺,他是王爺的兒子。”
古堅立馬看了過來:“哪個王爺?”
稻花遲疑的看了看他:“你問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