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蕭燁陽就醒了,看著藕荷色的帳頂怔神了片刻,才想起昨晚留宿在了稻花的閨房裡,看了看空著的床側,快速坐起了身子。
看到趟在椅子上睡過去的稻花,蕭燁陽臉色頓時柔和了下來,穿上鞋悄聲走了過去,蹲身默看了一會兒,便小心的將稻花抱回了床上。
熟睡中被搬運,自然有些不適,稻花皺了皺眉,哼哼了起來。
蕭燁陽輕輕的將稻花放到床上,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等她安靜後,才慢慢收回手。
在給稻花蓋薄毯的時候,蕭燁陽注意到稻花微敞的領口下淤青的肌膚,眸光頓時冷了下來,撫著稻花的睡顏:“我會讓背後之人付出代價的。”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稻花,在聽到外間碧石起床的動靜時,蕭燁陽才起身走向衣架,穿上稻花給他做的新衣。
衣服穿好後,蕭燁陽走到床前,俯身低頭吻了一下稻花的丹唇,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一會兒後,碧石進了內間,見稻花還在熟睡,便準備去洗漱了,然而,轉身之際,卻掃到了衣架上放著的男裝!
碧石怔了怔,然後快步走到衣架前,確定自己沒看錯,嘴巴微微張開。
姑娘房間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
稻花一直睡到巳時初(9:00)才悠悠醒來。
碧石見稻花醒來,立馬上前伺候。
稻花梳洗完後,看到是碧石在擺早飯,不由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穀雨和立夏呢?”
碧石頓了頓,有些緊張的看向稻花:“奴婢告訴兩位姐姐,說姑娘累著了,要休息,讓她們早上不要到房裡來。”
稻花笑道:“如今我已經醒了,可以讓她們過來了。”
碧石猶豫著沒動。
稻花納罕的看著她:“怎麼了?”
碧石遲疑了一下,隨即轉身將房門給關了起來,然後一臉不自在的看著稻花。
稻花有些奇怪碧石的舉動:“到底怎麼了?”
碧石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問道:“今早我起來的時候,發現姑娘衣架上放著一套男裝。”而且還是剛換下來的。
稻花喝粥的動作停了下來,臉色有些僵硬,心中暗怪蕭燁陽,走了也不知道把衣服給帶走!
這下好了,她要怎麼解釋?
稻花埋頭喝粥掩飾自己的尷尬,吃了兩口,對著碧石說道:“你去打兩桶水進來。”
碧石連忙點頭。
看著碧石的背影,稻花鬆了口氣,幸好知道這事的人是不愛多問的碧石。
之後,稻花快速將早飯吃完,等碧石打來水後,親自將蕭燁陽換下的衣服給洗了。
與此同時,位於西直門旁的葵園裡,蕭燁陽正坐在書房裡,面色冷凝的翻看著綁匪的口供。
早在中州的時候,蕭燁陽就派了人回京,建立了這個據點,私底下幫他打探京城各家的訊息。
衛國公府的辛秘,就是暗衛首領步敢當調查出來的。
沒多久,一個虎背熊腰的壯年漢子走了進來,單膝跪在蕭燁陽面前:“主子,逼問出來了,是蔣家二夫人下重金僱這夥人去殺昇平縣主的。”
聽到這話,蕭燁陽臉上並沒有什麼波動。
敢在天子腳下買兇殺人,殺的人還是皇上親封的縣主,京城裡除了一門雙後、號稱蔣半朝的蔣家外,其他人真沒這個膽子!
雖早有猜測,不過,蕭燁陽握著口供的手卻還是緊握在了一起,好一會兒後,才沉聲說道:“聽說蔣二夫人的長子蔣景耀很喜歡去馬場?”
步敢當點頭:“不錯,幾乎每隔幾天,蔣景耀都會去馬場賽馬。”
得福見自家主子眼中露出殺意,連忙開口:“主子,縣主剛出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