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這一天,稻花知道蕭燁陽要走,起了個大早,親自下廚給他做了一碗長壽麵:“快吃吧,今年你的生辰怕是得在北疆過了。”
蕭燁陽笑著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過早飯,蕭燁陽去向古堅辭別,古堅給了他一些自己配製的劇毒藥物,又叮囑了幾句,就是揮手讓稻花送他離開。
“新宅那邊的人我不會帶走,要是遇到什麼事,就去找得壽,他能聯絡中州這邊的錦翎衛。”
蕭燁陽牽著稻花下山,細細的叮囑著,並將自己指揮僉事的令牌給了她。
這次去北疆也不知要去多久,他真怕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不長眼的人欺負稻花。
稻花翻看著令牌,問道:“你把令牌給了我你自己怎麼辦?你不需要向別人證明你的身份嗎?”
蕭燁陽失笑道:“我的身份還需要令牌證明?”
稻花見他毫不在意,也就不再拒絕,將令牌收到了荷包裡。
很快,渡口到了。
蕭燁陽拉著稻花:“舅爺這邊就辛苦你照顧了。”
稻花睨了他一眼:“他是我師父。”
想到要分別數月甚至更久,蕭燁陽就滿腔的不捨,伸手抱緊稻花,頭埋在她脖頸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悶聲道:“等我回來!”
稻花此刻的心也堵堵的,任由他抱著:“去了北疆,你一定要小心點。”
蕭燁陽深吸了一口氣,放開稻花,頭也不回的上了船,等船啟動了,才回頭看向岸上的人兒。
稻花默默的看著船遠去,直到船消失,再也看不到,才懨懨的轉身回了桃花庵。
年少情侶最怕別離,古堅已經做好準備安慰徒弟了,誰知徒弟一回來,就讓王滿兒抱了一大推賬本過來。
稻花翻看起各莊子的春耕情況,見自家師父站在門口直直的看著自己,不解的問道:“師父,有事嗎?”
古堅瞅了瞅徒弟的神色,覺得自己白擔心了,哼了哼:“沒事。”說完,背起手轉身去伺弄後院的藥田了。
稻花擔心古堅又沉浸到傷痛中去,連忙道:“師父,等我處理完了春耕的事情,你指導一下我的鞭法啊。”
古堅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有了事做,稻花就沒時間胡思亂想了,看完幾個莊子的春耕情況,讓王滿兒叫來了顏守厚。
“年前買的兩座荒山收拾出來了嗎?”
顏守厚點頭:“收拾是收拾出來了,只是開墾出來的都是一些貧瘠的山地,在上頭種東西的話產量怕是不會太高。”
稻花並不怎麼擔心:“那得看種什麼。”
聞言,顏守厚想到了什麼,雙眼一亮:“姑娘可是想在山地上種土豆?”
稻花笑著點了點頭:“土豆種我這邊已經備下了,你趕緊去召集短工,務必在四月中旬前將兩座山頭都種上土豆。”
顏守厚連忙點頭:“小的馬上去做。”
等人走後,稻花放下賬本,看著院中的桃花不由走起了神來。
雖然婆婆做主,把她和蕭燁陽的親事定下了,可這並不意味著萬事大吉了。
在這講究門第的古代,顏家根基淺薄,她嫁給親王之子怎麼都是高攀了,蕭燁陽或許不在意,可在外人眼裡,她肯定是配不上蕭燁陽的。
三人成虎,有些事聽多了,當事人肯定會受到影響的,她要的是平等的夫妻關係,而不是什麼高攀和屈就。
她和蕭燁陽身份上的差距是實實在在的,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儘量縮短這差距。
在這個時代,女子的身份地位是依託在家族和父兄身上的。
顏家家族她就不奢望了,而她的父兄
大哥雖已是舉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