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出這個話,那虞幼棠就沒有退路了,只好順水推舟的挽留道:&ldo;既然如此,盛先生也就不要急著走了,留在我這裡過新年吧。&rdo;
盛國綱毫不推辭,只以遲疑語氣說道:&ldo;可我畢竟是個外人……過年期間,怎好攪擾貴府呢?&rdo;
虞幼棠看出來這盛國綱是有備而來,決計不肯走了,無奈之下索性做一個好客的主人,萬分溫和的笑道:&ldo;這有什麼,你是單身漢,我這裡是兩個單身漢,大家在一起,倒還熱鬧些。&rdo;
盛國綱哈哈一笑,不走了!
盛國綱在目的達到之後,一身輕鬆,竟然還活潑了起來。自作主張的起身做了轉移,他在虞幼棠身邊擠著坐下了,繼續研究那鐵筒的構造,同時態度溫柔的同虞幼棠閒聊不止,偶爾扭頭向對方一笑,彷彿兩人已有十幾年交情一般。
&ldo;我在天津一直想著你。&rdo;他對著鐵筒子說道:&ldo;你信不信?&rdo;
虞幼棠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ldo;我一介病夫,在這世上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何德何能……&rdo;
盛國綱停了手,轉過臉打斷了他的話:&ldo;你信不信?&rdo;
虞幼棠笑著嘆了一口氣:&ldo;信。&rdo;
盛國綱這迴心滿意足的一笑,覺著自己和虞幼棠之間還是有一點默契的。
然而虞幼棠隨即就又戲謔著補充道:&ldo;你能買回這樣一筒看到吃不到的糖果,眼光一定不好,所以我信你想我。&rdo;
盛國綱苦笑著低下頭,指甲fèng都扒紅了:&ldo;你就損我吧!&rdo;
盛國綱在晚飯後去了廚房,用一把菜刀撬開了鐵筒蓋子‐‐原來店家為了保證密封,在那圓蓋子上刷了一點膠,非得用上工具才能將其啟開。
可惜此時虞幼棠已經回房入睡了,沒能看到他這成果。
盛國綱的客房是剛剛被收拾出來的,就在虞幼棠那臥房的對面,中間隔著院子。盛國綱站在窗前回想往事,就發現今天自己好像是專程過來丟人現眼的‐‐幸好虞幼棠並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人,興許不會放在心上。
前方是一片漆黑,虞幼棠想必是正在熟睡。盛國綱認為自己若是不做長遠打算的話,那現在真可以摸黑溜到對方那裡去‐‐虞幼棠不會比一隻貓更有力氣,一個吻就可以堵住他所有的聲音。
可盛國綱想到這裡,忽然又心痛起來‐‐窒息著的虞幼棠該有多麼難受啊!
他是不能對虞幼棠用強的,他捨不得。虞光廷那麼一個健健康康的好小子,初經此事時還要痛的鬼哭狼嚎;而虞幼棠這樣一個一捏就碎的玻璃人兒,哪裡又能禁得住呢?
盛國綱那滿腔慾火忽然就退了潮,同時感覺虞幼棠很虛幻,自己也像是在發夢。
第24章 大年夜
常年駐守在虞宅的人物,除了一痴一病兩位光棍主子之外,那就只剩下七零八落的些許僕人。虞幼棠雖然痛恨虞光廷揮金如土,然而每逢年節的時候,他對這弟弟也還是存有幾分思念之情的。
虞光廷活潑愛鬧,年下只要他在家,再怎麼老實也能折騰出響動來,最擅長的是腆著一張笑臉去向虞幼棠討壓歲錢‐‐虞幼棠身為兄長,當然沒有拿錢的義務,不過虞光廷沒皮沒臉的向他糾纏不休,他最後逃不過,總還是要在經紀上付出一些。
這些零碎喧囂的瑣事給虞宅增添了許多生命力,可惜今年虞光廷音訊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