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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出賣王家的利益。

大概懂了他的意思後,張哲之拿出最真誠的聲音:“小人願一切聽三爺差遣。”話一說完,他就感到一直膠著在頭頂的視線變得柔和:“起來吧。”

王沆很滿意他的回答,但對於他這種果斷的態度,又有些擔心。王安說張哲之身上傲氣極重,斷然不會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妥協。那這次的“果斷”,就變得毫無道理可言。莫非是曲言附和?

此時張哲之已經站了起來,靜靜地看著王沆,目光誠懇。王沆本欲再問上幾個問題,但一見他累得精神不濟,強撐著站在那兒。心裡就無可奈何地軟下去。只好揮揮手,讓他回去休息休息。

二人就此分開,張哲之倒也聽話,一進房就癱倒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

這邊王沆一推開房門,就見肖齊坐在圓桌旁,好整以暇地望著他,眼裡滿是笑意:“怎麼,你情哥哥沒跟著你一起來嗎?”

王沆沒接他的話茬,扭頭就給自己倒了杯茶。

“哎喲,這有了情哥哥就不要好兄弟了嗎?!”肖齊也不介意他的態度,依舊恬不知恥地湊上來,從他手裡奪下茶杯,自己嘬了一口,“好茶!”

王沆袖子一甩:“如何?”

“你滿心滿眼都是那情哥哥,也不關心關心我的情況。”肖齊看似怒氣衝衝地含了半口茶在嘴裡,仰頭一吞,對著王沆打了個飽嗝,“我按著你說的,尋著他說的地名去找了找,鄰里說的都差不多,他叔嬸被殺之事是真。只不過當地沒有人知道他父母之事,只知他家是在十年前搬去的。”

“那人也是十年前搬走。”王沆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也不知怎麼惹出了肖齊的脾氣,他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臉一沉,差點要指著往王沆鼻子開罵:“不過就陪你玩了幾天的小屁孩,至於你找了那麼十幾年嗎?!隨隨便便一個人,只要有那麼丁點相似,都要大動干戈調查人家祖宗八代,生怕漏下一點半點。你還有沒有腦子?!王家雖然家大業大,也不是給你這麼揮霍的!”

“並非幾天,而是三年。”王沆也不惱,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今後不必查了。”

肖齊嗤笑一聲:“怎麼,喜歡上那小子了?你暗戀十年的情哥哥不要了?”

“是他。”王沆用手在杯沿上摩挲,“我知道是‘他’。外貌會改變,動作神態一定不會。張哲之——”他低頭喝了口茶,似在壓下心中的情緒,“忘了也罷,‘他’還是‘他’。”

要是旁人聽到了王沆這番沒頭沒腦的話,定是雲裡霧裡,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肖齊哪會不懂,還聽出一些端倪:“忘了什麼?”

王沆臉色一暗,言簡意賅地把事情告訴了肖齊。卻換來他一聲嘲諷:“哼,人家早就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也就你這種傻子敢確信,張哲之就是‘他’。”

“我知道是‘他’。”王沆還緊緊咬著一句話,也不和肖齊辯駁,兀自沉默的樣子落在肖齊眼裡,就變成了死鴨子嘴硬。他肚裡兩股火蹭蹭地往上冒,燒得他手起掌落,拍的桌子嘎吱作響:“他奶奶的,你王沆的事老子不管了!以後遭了苦受了罪,可千萬別往我這裡吐!”

他一邊說一邊拔腿往外走,一看就氣得不輕。誰知王沆這時候還火上澆油:“關門。”可想而知,可憐房門被踢得搖搖欲墜,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門牙晃晃悠悠地盪來盪去,實在是好看。

“何必。”是啊,何必呢?王沆看著手中已經變涼的茶,只覺得身上一半熱一半冷。就像是回到了十三年前,那個寒冷的夜晚。

沒來由的一陣心悸,他認命似地回到床上,又一次陷入了難以自拔的夢境。

夢裡還是臘月,路上的行人多多少少都帶著些笑容,街邊的乞丐也少了很多,整個鎮子都瀰漫著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