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進門來,見兩人眼都是淚光閃動,不禁一怔,望了望壁上的畫像,又看了看武凱,不禁脫口道:“公公,歐公子是……”
白二先生展頗笑道:“來,歐少俠,山野粗人,無以待客。”
武凱亦一收悲思,賓主兩人舉杯互祝,轉瞬間便已談笑風生了。
夏夜露重,清光拂枝影搖風,夜已深沉,曉色將臨。
黎明前的黑暗,暗得如同人們心中的重鉛,暗得如同人們心底深處的悲哀,是那麼地黑,是那麼的地暗。
明月,早已沉下西山!曉霧,漸籠梅林!
屋中二人,酒意蘭珊,詩興正濃,郎郎詩聲,蓋增酒興。
白二先生忽而擊桌長吟:“夙昔煙霞意最親,技圖忽忽感前塵!雲林如此真幽絕,可有讀書長嘯人?”
武凱亦高歌相和:“皓魄殘夕露沉,離堂燭盡悄愁深!群黃試賭共河唱,有客曾為楚澤吟;去鳥悠悠隨落日,長川水水引孤心;隴雲朔雁分飛急,雙淚君前自不禁!”
白先生忽而狂笑著,順手提起桌上玉杆白毛,飽蘸墨汁道:“亂峰山野萬劫空,珠儒玉匣飛成風,帶筆一慣請椽客,哈哈哈,貴客來訪,何不出面一見!”
白筆輕抖,兩點墨汁,暴射而出。
屋外一陣嘿嘿怪笑,已然飄近一丈以外道:“白梅老弟,今日事與你無關!”武凱一聽來人口氣,就知道是衝著自己來的,遂也一提真氣射出屋外。
只見屋外溪邊站著一個身高八尺,骨瘦如柴,雙目碧光亂閃的怪人,指著“白梅神君”道:“白梅老兒,你若存心架樑,嘿嘿嘿,我張震也絕不含糊!”
白二先生哈哈一笑,道:“天魔小丑,居然敢來我‘白梅谷’中賣狂,哈哈哈!”張震冷笑一聲道:“白梅老兒,你若將歐武凱連劍帶蕭一同獻出,姓張的絕不與你為難,否則的話……”
言至此,突然伸手朝天一摔,“刷”地一道綠光沖霄而起。
四外山峰上,立即“刷刷”連聲,自不同之方向,無數綠焰,騰空射出,映得眾人鬚眉皆碧,此起彼落,許久許久才告平靜。
白梅神君冷然一笑道:“張大壇主,哈哈哈,這點小陣仗嚇得倒我嗎?”
張震又是一陣嘿嘿冷笑道:“尊駕縱然不懼,可是嘿嘿,尊駕的孫女兒……”
“白梅神君”聞言一震,道:“你們…。,。”
武凱已然挺身而出,沉聲喝道:“姓張的,有什麼事都衝著我來好了,犯不著連累白老前輩!”
張震又是一陣冷笑道:“好小子,有種。”
一鼓掌,小溪對面人影陡現,數十人影並排而立,白綾姑娘果然被人架住,以掌心貼住“命門”,緩緩過橋行來。
白綾姑娘這時神情萎靡非常,有氣無力地叫道:“公公,駝公公他們都被引開了,都被他們圍攻……”
“白梅神君”突然狂笑道:“好好,張震,你有本事,我姓白的今天算是栽在你手裡了!”
張震冷哼一聲,對“白梅神君”道:“白大俠,勞駕閣下把歐武凱捆好,以便交換!”
“白梅神君”一楞,他想不到對方竟會出此下策。
武凱已然不耐,陣陣怒火自心中擁起。
右臂又感到了陣陣刺痛,陣陣的抽搐……紅霞,湧上了他的雙頰。
臉色越來越冷漠,漸漸布上了一層殺氣,雙暗中,也漸漸露出了森森寒光。
張震見“白梅神君”遲遲不動手,不禁冷哼,道:“白大俠,你若再不動手,在下可就要對尊孫女不客氣了!”
“白梅神君”雙眉輕輕掀動了一下,道:“姓張的,你要我怎麼做?”
張震嘿嘿笑道:“簡單得很,只要閣下點破這小子的‘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