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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手指觸到了沐槿衣的手臂上。孰料只在下一秒,啪一聲悶響,沐槿衣已然反手攫住了她的手腕,只輕輕一壓她便痛得鬼叫起來:“痛痛痛!快放開我!”

沐槿衣冷臉以對,鬆開她的手腕便和衣躺下。事情從發生到結束總共不過幾秒的時間,唐小軟甚至來不及反應過來她到底是怎麼出手的就已然被制住了。揉著被壓痛的手腕,再想一想剛才被打得差點斷掉的手指,眼淚差點掉出來。怎麼也不敢再亂碰沐槿衣了,只好口中討個便宜:“好歹我也是要去開夜郎墓大門的,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哼,不給抱拉倒!”

沐槿衣不理會她,徑自閉目沉睡。唐小軟看她一眼,忽然又生起氣來:“不理我拉倒,我去找堂哥聊天去!”

才一掀毯子,沐槿衣便睜開了雙眼,一雙冰瞳沉靜地望著她,隱隱的風雨欲來。“你到底睡不睡?”

“不睡!”唐小軟說著話便要從沐槿衣身上翻越過去。

沐槿衣忽然坐起身來,也不說話,一伸手便敲在了她頭頂心。唐小軟手指才摸到帳篷的拉鍊眼前便是一黑,跟著腦中便如狂風亂卷,霎時間便失了意識,軟軟倒了下去。

這一軟倒,自然便是黑甜鄉沉睡,一夢千年。

第30章 魘—長河漸落曉星沉

“公主,我都和您說過很多次了,晚歌她不在我們這裡,您找錯地方了。”第一百零一次面對著面前那一臉羞澀中透著詭異幸福感的公主殿下,玲瓏再細緻溫和的脾氣也給磨得耐性盡失了。忍不住便將手中的搗藥杵重重地放進了藥罐裡,“這裡是月祭司煉藥的地方。”

“可父王明明說了,晚歌她是與月祭司在一起煉藥的。”十四芳菲,豆蔻年華,地位尊崇無憂無慮的沅沅公主卻自睜開眼的那一刻起便深深戀慕上了那一身黑衣蒼茫,黝黑的眼瞳,溫柔的微笑,蒼白纖長的手指托起她摔倒在草叢裡的身子。原以為是策馬而來的少年郎君,誰料一夢醒來,那浮浮於世的颯沓之下,竟是同樣的女兒芳華。自出生以來便是國王的掌上明珠,於人於事,從來只有想不想要,沒有求而不得,異族又如何?同為女子又如何?都說苗女熱情奔放,感情上尤其自主,放在沅沅公主身上,倒確實相得益彰。

“可她並不常來,就算是我們月祭司也並不常見她。”玲瓏重又撿起了搗藥杵,一邊搗藥一邊思付道。

拈一拈肩下垂落的髮辮,沅沅難掩心底的失落與不快,然而生性樂觀的她仍是微微一笑:“那好,我改日再來。”

那嬌俏的五彩身影甫一離去,玲瓏站起身來,推開菱花吊窗,一眼便瞧見酹月正在院中靜靜佇立。她輕輕咬唇,忍不住喊道:“月姊姊——”

酹月回身,一雙冰瞳如覆青霜,幽幽望她,彷彿已是知道她想對她說些什麼,她淡淡道:“無妨。若卦象所示無誤,月盈之日,便是她歸來之時。”

驚蟄才幾日,可天氣已然有了漸漸回暖的趨勢。

靜夜深沉,銀輝滿身,晚歌踏一地清霜而來,忽而仰頭,黛藍色的夜空中,只見星辰寥落,薄月如環。她走得很慢,一張沉靜淡漠的臉上膚色透著蒼淡到詭異的冷白。

“你回來了。”

抬眼,面前素衣白裙的女子正在柴扉前盈然而立,精緻而寡淡的容顏,淡靜一如那天空微涼的薄月。她靜靜地看著她,她的聲音平淡又似透著彷彿與生俱來的清冷,可黑眸深處卻分明閃動著一絲難以捕捉的情緒。

“酹月姊姊。”她忽然心情大好,曼聲喊她,她快步迎上前去。“我有多久沒見到你了?”

“一月。”酹月答她。細細的柳眉微微蹙起,她望著她,周身隱隱的血霧環繞,映襯著她燦然的笑意,夜色下森然可怖,令她心底生寒。可以篤定的是並非錯覺,她周身的血霧較之從前分明是深濃了不少,五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