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聳聳肩,笑道:「你似乎人類心理學的研究者,明明遠離人群,卻可以知道大部分人的想法。」
「因為大部分人都和你一樣愚蠢。對我來說,只有你的異能是有價值的。你的價值也和那個幹部差不多,只是讓那個人更好地陷入我的陷阱而已。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他沒有尊嚴,深陷絕望般地死去。」
十點鐘的鐘聲落了下來。
太宰治朝著鐘聲看了過去,鳶瞳閃著光,說道:「若是槍聲同時響起來的話,一定會是很有趣的事情。」接著他的視線望向視窗,視窗外幹部大佐的腳步不斷往前。他又看向螢幕裡面,已經擺足姿勢的白髮少年沒有動彈半分。
澀澤龍彥目光閃過一絲瞭然,說道:「你告訴了那個人,幹部大佐會抱著一個孩子吧,讓他沒有辦法射擊。」
「不,你該相信人的本質。一個人若是想要做成某件事,他就會不顧一切去做這件事。」
太宰治剛說完,澀澤龍彥嘴角揚起一抹嘲諷,手上已經準備對著太宰治扣動扳機。就在這感覺自己的肩被碰了一下。對危險的警覺讓澀澤龍彥下意識地發動了自己的異能——龍彥之間。一團濃霧瞬間瀰漫開來,那霧氣就像是一個霧氣炸彈,還沒有任何預警就瀰漫開來。
在龍彥之間,異能者的異能將會從身體裡剖離出來。除非人死,否則對方的異能只會對他進行不斷地攻擊。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至死方休。而普通人則會排除在外。最近靠著虛舟這個異能組織,吸納了許多異能者的能力,澀澤龍彥的異能範圍要比從前的更大更廣,持續時間也要比之前的長。
依靠這項能力,澀澤龍彥甚至能夠自信自己走進港口黑手黨總部大樓,也如出入無人之境。
濃霧一出現在屋子裡面,澀澤龍彥也覺得停留在身子上的手不見了。太宰治還是依舊站在自己的面前。面對槍枝,他似乎一點都不怕。澀澤龍彥甚至可以看到太宰治的眉頭挑了一下。
「再見了,太宰君。」
「再見了,澀澤先生。」
太宰治說完之後,他甚至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隻椅子直接砸向了澀澤的後腦勺。這勁非常大,大到太宰治聽到「咚」的一聲巨響時,都覺得自己後腦勺在火辣辣地發疼,而自己的臉都好像被刀颳了一般。
老實說,太宰治覺得自己被嚇到了。
羽久的黑瞳跟賭場那會一樣,完全沒有聚焦,像是被人支配了一樣。他要是瘋了,連自己人也不會客氣吧?太宰治的鳶瞳便直直地盯著,一直看著夏目羽久面無表情地繼續用木椅狠狠地敲著澀澤龍彥的腦袋,直到霧氣消失了。
「你沒事吧?」
羽久單手提著木椅,上面的一角沾著血,那血水化成小小的半球形的血珠在圓椅的邊緣滾了一下,將掉不掉。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該看哪裡,最後還是落在了羽久過度蒼白的臉上,說道:「我還好。」
「謝謝你幫我成功抓住了澀澤龍彥。我猶豫了很久,可能抓捕他會讓我丟了工作,但是我覺得我做的是對的。」羽久絮絮叨叨地說了很長的話。
太宰治一邊撿起旁邊掉落的槍,一邊看著羽久說道:「要是他甦醒後,異能特務科繼續包庇他,你該怎麼辦?又或者,他能言善辯。他可以用尋找吞噬者為由操縱異能特務科配合他的行動,當然也可以在事後醒來,僅靠兩三句話就扭轉形勢。」
羽久看向太宰治,用眼神詢問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太宰治便給了一個血淋淋得像被暴徒用一把尖刀對著一樣的答案:「我是想說,小白,你應該殺了他。」
「你希望我這麼做嗎?」
「或者,你不希望髒了你的手,我可以替你動手。這方面,我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