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送的藥水已經送去化驗,確實如你所說,是具有引起細胞爆發性壞死的藥力,更偏向是致命的毒藥。對於這方面的報告,你說暫時不要讓公安內部的人知道,是因為你發現公安裡面有臥底嗎?」黑田兵衛上次沒有來得及細問,因為羽久被組織內部的成員琴酒一直帶在身邊,沒有什麼機會反饋情況。除此之外,那藥也還是羽久趁著琴酒趕忙離開橫濱,要回收同事的藥物時,偷換出來的。若是細談的話,很容易給羽久惹上麻煩。
羽久並不意外黑田兵衛會想到這件事。但如果明知道日本公安裡面有臥底,羽久卻不主動說,甚至連懷疑物件範圍也沒有給,顯然會成為一種包庇。這樣反而縮小了公安中可懷疑的物件人員——能讓羽久包庇的人並不多,其中有諸伏景光,也有降谷零。
「上次送長野縣的資料過去後不久,組織裡面有人來盤查所有出入過長野縣的成員。我覺得可能是公安裡面有臥底。」羽久直言不諱地說道。但說到這裡,他迴避了當時盤問的時候,明確出現了「線人」這個詞。這是在日本公安內部的人才會聽到的,反而會容易鎖定東京日本公安總部。
黑田兵衛露出果不其然的口吻,沉聲說道:「所以,你一直在查到底誰是臥底?」就是因為在調查,所以才不輕易說出公安範圍嗎?
黑田兵衛繼續問道:「有什麼進展嗎?」
羽久回答道:「我和審查人員對質的時候,知道那所諮詢公司被公安很快地以稅務問題進行審查,所以他們反應是組織裡面出現了臥底。所以,現在有兩種情況:一、公安裡面出現了臥底,所以他們懷疑有黑衣組織裡面有臥底,並且開始進行排查人員的情況;二、因為公安反應太快,黑衣組織敏銳地察覺到異常,所以才開始進行排查人員。」
羽久說的話條理清晰,邏輯清楚。
要麼就是公安內部有人知道線人的存在,通知了黑衣組織;要麼是黑衣組織裡面的人從諮詢公司的反常裡面察覺到了不對勁。這裡面能確定的是,黑衣組織裡面存在著臥底或者線人,但不能夠肯定這件事是否與「日本公安存在臥底」相關。
「你在組織裡面還可以嗎?」
「我自我感覺還可以,我到單位的時候,還是組織搭檔送我來的。」
羽久說得太過理所應當了,黑田兵衛真的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有多大。明明剛才聽起來還像是小心謹慎,思辨分明的人,現在怎麼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傻孩子。通常來說,別人做臥底都是玩的自己的心跳,哪有玩上司的心跳的。
「他沒說什麼嗎?」
「就叫我不要太高調,當個普通警察玩一玩就行。」
黑田兵衛覺得這個搭檔要麼是縱容羽久,要麼就是本身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看起來他應該是信任你。」
「組織裡有個同事說,他超愛我。」
原本這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但是讓羽久這樣呆頭呆腦的人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學著說出這麼浮誇的話來,黑田兵衛自己都笑了。
羽久也聽到黑田兵衛沒有忍住的笑聲:「怎麼了嗎?」
黑田兵衛清咳兩聲,說道:「他們逗著你玩,你不要信以為真就好。」
夏目羽久應了下來。
黑田兵衛不想聊太多中間的風險利害,繼續說道:「不過這也是好訊息。看得出你現在沒有被他們懷疑。繼續潛伏下去,隨時等候通知。」
夏目羽久應了下來後不久,兩個人就停止深聊。
羽久繼續去景區附近巡邏。
然而他才沒有走多久,上次在小混混手上救下來的俄羅斯人又來找羽久了。
羽久以為和這個俄羅斯人不會見太多面,但是陀思似乎總是在景區逛,羽久隔三差五會看到他。陀思每次見到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