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的山頭也被削平。就在慈梅身前,一個高有九丈九的佛像正是屹立在初升的陽光之中!只不過這佛像自頂往下都是被一層巨大的黃色布錦遮住,並不能看清內中佛像的真身。
在這佛像的身下,那江潮嶺的一側,先前數以千戶的農戶同樣不見,一頃頃的農田也是消失,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個比小金寺大了十倍的江潮觀!
造化著實的弄人,江潮觀跟小金寺打擂臺,誰輸了誰就從長生鎮上消失。蕭華化身慈航。擊敗了小金寺。本應該是江潮觀取勝的,可慈航乃是佛宗身份,是故小金寺篡奪了勝果,將江潮觀的蕭劍、蕭華和淵涯趕出了長生鎮。可偏偏的。到得現如今。小金寺已經完全被長生鎮所忘記。這原來名不經傳的江潮觀名聞遐邇!
此時的江潮觀將整個江潮嶺完全圍住,那先前江潮嶺之下的大路也納入江潮觀之內,甚至先前大路之下。跟廖江之間的那部分水田也被填了,修葺的十分平整,或是有石階自廖江一直通到江潮嶺之下,或是有齊整的客房成排,尋常之際,有些善男信女坐著大舟或者小船從廖江過來,正是從此處上到江潮嶺參拜觀世音菩薩的金身。
江潮嶺的另外一側,香火鼎盛的所在,又是大雄寶殿等諸多寺廟建築,一個個的氣勢恢宏,氣象萬千,一陣陣的誦經之聲自內中極有韻律的生出,間或的鐘聲更是響徹了整個長生鎮。若是蕭華來到此處,絕對會讚歎不已,僅僅不過十數年的光景,整個江潮觀四周居然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而且這變化並不是佛宗弟子佛法之所為,純粹乃是凡夫俗子的自發,若說人定勝天也不過如此。
只是,即便面對如此興旺的佛門香火,還有耳邊抑揚頓挫的木魚聲響,慈梅還是忍不住嘆息:“唉……”,目光看向自己身前不遠處,那觀世音菩薩金身雖然被錦帛蓋住,可萬丈陽光照在佛像之上,居然泛起斑駁的色彩,這色彩之內居然有著永珍眾生,著實的離奇!不過慈梅心裡明白,這永珍正是極其精純的信仰之力湧入佛像金身時所映現出來的異象。自己若是將佛識放出,睜開慧眼,必定能看到萬千的念力簇擁了信仰之力從四面八方好似波濤般的飛來,若同萬流入海般的落在這不曾開光的佛像之中。慈航以前有什麼善果慈梅不知道,可僅僅憑藉救下長生鎮數萬鄉民,慈梅相信,絕對不會有此充盈的信仰之力,可偏偏的,觀世音菩薩出現的時機太過關鍵,在這關鍵的時候,有這個合適的機會,即便慈航不做什麼特別的善果,這風雲際會的潮湧也會將他推到證果的巔峰。
觀世音菩薩金身之下,又是一個普通的棺木。那棺木並不曾封蓋,初升的陽光不能照住內中的屍骸,一片漆黑和陰冷自棺木中透出。觀世音菩薩金身的佛光也不能將這漆黑和陰冷驅散。
慈梅嘆息一出,旁邊坐著低聲誦經的淨成急忙停了下來,低聲問道:“師祖……”
慈梅並不理會淨成,站起身來,緩緩的後退數步,似乎是對觀世音菩薩金身的恭敬,然後一步步的走到江潮嶺的邊緣之處,站在那漢白玉的石欄之前,抬眼看著廖江一側的石階,雙眼微眯不知道想些什麼。
淨成略加猶豫,同樣起身,隨在慈梅身後,距離了數尺有餘,恭敬的站著,他的目光也是落在那石階上。這石階原本是從大路通往江潮嶺的,又陡又窄,當年的蕭華還曾從此處滾落,如今不知道比先前寬了多少倍。只不過,此時的石階之上,遍跪了善男善女,從石階的頂端一直綿延到了廖江的岸邊!甚至,在江潮嶺的其它三側,同樣有極多的善男信女跪倒,那密密麻麻的人頭肉眼看去,幾乎是看不到邊兒的樣子。
“師祖……”淨成見到慈梅臉上生出慈悲,試探的說道,“這些善男善女跪倒在此處已經甚久,有的數日,有的數十日,雖然他們還不曾禁食,可若是再這般的堅持下去,很可能就有人會堅持不住……若是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