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脊之下。山脊之下已經被掏空了，正是一個個店面，店面之外是一些攤子，上面擺放琳琅滿目的海外奇珍，或是明珠，或是珊瑚。或是水鏽斑斑的古物，或是形狀怪異的海草等物，不一而足。此時的每個攤子前都有一些海族頂著面目痴呆的臉，勉力堆砌了很假的笑容，應付一些修士和妖族。各種嘈雜的言語隨著風飄蕩。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蕭華看著這亂糟糟的一片並沒有感覺不舒服，反而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笑著說道，“古人誠不欺吾也！無論是人還是妖，只要落到了錢眼兒中都是一個德行！”

“是啊！”傅之文也是感慨，“要不我儒修先祖才將這商貶入四品之下？蓋因為有了這銅臭，人也是妖，妖也是人啊！”

“轟……”說著無心聽者有意，傅之文不過是隨便一句話，好似一道驚雷點醒了蕭華，蕭華的心底如同翻江倒海一邊的思忖了：“是啊，人之所以為人，乃是有人性，妖之所以為妖，是有妖形。可……人性之中有殘忍，妖心之中也有仁慈，人和妖或許能從外表區分，可究其根本呢？又要用什麼區分？血脈、傳承？或者，正是如千妖聖境妖之驕傲，他們是世間之主宰？我等人族不過就是他們的血食！那我等人族呢？人族眼中妖族不同樣是低劣的？粗鄙的？那上古之初，人、妖又是何等景狀呢？”

不得不說，隨著蕭華修為的逐步加深，那因果之手，天道參悟等等都讓蕭華逐漸踏入一個玄奧的修煉境界，逐漸的讓他脫離了尋常修士修煉的正道！同時也讓他不知不覺間對整個世間開始有了一種全新的認知。

“師父，你看那處……”傅之文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句話釀成的後果，直直一個鋪子低聲道，“似乎是一些極樂世界佛子的舍利！”

“舍利？”傅之文的話又將蕭華的思緒打斷，他苦笑著將自己的思路收回，雙眼微眯處，正是見到距離自己百十丈的一處，那個店鋪的海妖禿著腦袋，在跟幾個妖族說著什麼，那海妖身前的鋪子上正是放了一些大小不一、佛光不顯的一些舍利。

蕭華眉頭微皺，看看左近，並沒有什麼佛宗的佛子，他將佛識放出，看了一下眼中的疑惑更濃。

“師父，怎麼了？”傅之文見到蕭華眼中的疑惑，奇道，“這些佛子的舍利是假的麼？”

“假倒是不假！”蕭華有些納罕，微微搖頭，“可為師總覺得不太正常。”

“嘿嘿……”傅之文傳音道，“師父的佛修似乎也很厲害，一會兒咱們過去看看再說？”

“嗯……”蕭華點頭，此時魚妖迴轉，手裡拿了兩個拇指大小的魚環遞給蕭華和傅之文，陪笑道，“這是兩位前輩的憑證。不過因為小的在羽靈灣地位低，兩位前輩也是第一次來睚眥競買場，是故只能到得等外海魚環。”

傅之文接過魚環，但見那魚環通體晶瑩剔透，內中寶光流溢，幾個妖文閃著光華看得很是清楚，傅之文奇道：“這等外魚環……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麼？”

“好教前輩知道！”魚妖解釋道，“睚眥競買場跟利來商行和摘星樓一樣，根據競買者的身份、財力等將競買者分為八個等級。每個等級的憑證各不相同，或是龍、或是鳳、或是鯨，等外物則一律是魚。不過據小的所知，八個等級的憑證每次發放的不多，僅佔兩成，等外物的反而佔了八成。摘星樓和利來商行對於八等競買者的競買資格有所限制，怕有些競買者競買了極貴的東西之後沒有足夠的海晶。北海龍宮不怕這個，睚眥競買場倒沒什麼限制，不過就是等外之人所坐的位置跟八個等級有所不同而已。”

“老夫記得摘星樓只要驗證了競買者的元石，就可以給與更好等級，睚眥競買場難得不行麼？”蕭華饒有興趣的問道。

魚妖搖頭：“北海龍宮不看競買者的海晶，即便前輩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