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巷子裡,還真難想到有這麼個地方。
我淡淡的抿了口酒,一股醇厚的酒香味順著喉嚨湧在心懷,片刻之後,是種淡淡的苦澀味道。這芳香與苦澀之間的轉變,直讓人精神一轉,餘味繞懷。
“酒是好酒。”我笑道,我雖不好酒道,但如此佳釀,卻也是人生的一大美事了。
“老羊頭,快些上牛肉上來,再多上壺老酒。”漢子哈哈一笑,喊道。
酒店老闆重後堂轉來。這就是老羊頭,下巴上留著灰白的山羊鬍子,滿臉要剝落的老皮,他顫巍巍的走過來,提著酒,端著盤子牛肉。
“這酒店就靠他個老人家一人支撐,很是辛苦。”漢子道。
我只看了看,並不怎麼在意。
“朋友如何稱呼?”漢子道。
“落塵,落下之落,塵土之塵。你呢?”我問他。
“我叫子非魚,正所謂,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說來好笑,我對這些古語不太感冒,卻還是接受了師傅起的這麼個古怪名字。不過這句話,也的確有些道理。”子非魚道。
“你這名字,嘿嘿,莫不如叫做小魚兒得了。”我笑道。
“其實我朋友就是這麼叫我,我不認,卻也拿他們沒辦法。”子非魚皺了皺眉道。
“看你也不是武林裡的新人,怎麼沒見你學武功?”我問他道。
“武功,我學了,只是沒用,我這武功,從不留後手,一使出來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我都懶的練,就歇下了。”他道。
“什麼武功?”我問。
“斧頭。”他道。
“斧頭?”我好奇的問道。
“是練斧頭,這功夫沒什麼名字。我師傅說,斧頭和別的兵器不一樣,它沉,它勢大,它最善於劈砍。而他的武功,就是練著斧頭的劈,只管劈,沒有格擋,也沒有守,對方拔劍,我劈,對方刺我,我劈,對方放暗器,我還是劈,要是劈不到敵人,那就不管後路了,只有搏命。”他想了想道。
“這樣武功,也就不講究招式了。”我道,這樣武功,就是以命搏命,誰惜命,誰送命。
“我和人沒什麼大仇,也幹不著用這功夫,也懶的練,所以師傅就讓我劈柴,就為練這斧功,練力道,練那種劈的感覺,練到拿起斧頭來只知道劈,忘了擋,忘了躲閃,也就算會用斧頭了,師傅就這麼說。”
“你師傅很厲害吧。”我道。
“不,他是殘廢,少了隻手,如今年老,哪還有力氣提斧頭。”
能到這麼個破酒店喝酒的人,定然口袋裡銀子不多。
就聽嘩啦一聲,是酒碗砸在地上,同時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道:“老子沒錢,先欠著。”聲音的主人是個灰衣的瘦子玩家,有些尖嘴猴腮,典型的小流氓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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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本生意啊。”老羊頭一旁顫巍巍的道。
“哎嘿,這破店還不想要了?”流氓威脅道。
“有王法了不?”子非魚看到有人作惡,立刻拍案而起。破桌子險些撐不住這一拍而塌下。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流氓習慣的揹著小流氓的必修課:流氓語錄。
“立刻給了酒錢,賠了砸碎的碗錢,不然,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子非魚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小流氓上下掃了掃子非魚,嘿嘿一笑,拔出腰間長劍,道:“你是哪顆蔥?敢來管大爺的事。”
子非魚二話不說,輪起身下長凳,啊哈一聲,衝向小流氓。
小流氓本以為自己手中持有兵器,佔了優勢,那曾想到長凳的厲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子非魚一凳拍飛,摔在地上成了個狗吃屎,長劍也跌到一旁。
“可是要吃霸王餐?”子非魚抓著流氓衣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