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回話的好。她乾笑幾聲搪塞過去。
圓臉青年見她不答,伸手揉搓著眼睛,喃喃說道:“天晚了,倦矣,又得露宿城外了。”
說罷,他轉過頭去看著地面,認真地行起路來。
衛洛左右看了看,見人人都是疲憊不堪的樣子。想來也是,前面的人坐車騎馬的,他們卻只能靠雙腳跟上,能有精神才怪呢。
衛洛低下頭,一邊高一腳淺一腳的行走,一邊暗暗想道:居然混到了歌舞伎隊了,不行,我雖然易容了,可畢竟是女子身,呆在這裡太過危險,看來還得找機會離開。對,只要一入屹城,我便離開。
她打定了主意後,便不再在這件事上多想了。
又看了看左右疲憊不堪的眾人,衛洛發現自己比剛才一人行走時精神多了。她昂起頭瞅著前面,暗暗想道:那些坐驢車著綢緞的少女,難不成便是一些做為禮物存在的處女?細細想了想剛才兩人所說的話,衛洛又忖道:這圓臉青年說‘如長得極好,又不欲專事一個貴人,也可成為歌舞伎。’這專事的意思是隻跟一個男人。聽他這話中的意思,難道這些歌舞伎便如同妓女一般,是公開做皮肉生意的?是了,歌舞伎歌舞伎,可不就是會歌舞的妓女?不行,一到屹城我便找機會離開!這種團隊太不安全了。
隊伍行進極為緩慢,也就是與衛洛一個人行走的速度差不多。當他們走出這片樹林時,月已中天。
終於出樹林了,衛洛看著兩旁的田野,不由打了一個哈欠。
正在這時,她感覺到隊伍放慢了速度。不一會,那樓句策著馬一路賓士而來,他的人還沒有到,吼叫聲便遠遠傳來,“全部停下,紮營休息!”
樓句的聲音一傳來,眾人紛紛駐步。走在衛洛前後的漢子們同時打起精神,提步向前面的驢車處走去。
衛洛混在隊伍中,不一會便來到了驢車旁。只見眾人快手快腳的從驢車中取下營帳,肩起木材,抱起竹竿。
圓臉青年見衛洛站在人群中手足無措的樣子,伸手朝她招了招,叫道:“小兒,來這裡。”
衛洛連忙走到他身邊,嘟囔道:“我叫衛洛。”
“咦?”
圓臉青年一怔,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她,不止是他,旁邊的幾人都轉頭看向衛洛。
衛洛還在疑惑之際,圓臉青年已詫異地問道:“小兒居然有姓名?你是貴人?”
不等衛洛回答,他又說道:“既有姓名,想是識得字?你乃越人,怎地姓衛?”
衛洛嘴蠕動幾下,卻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的問話。
圓臉青年哈哈一笑,看向她的目光中添了幾分友善,不止是他,周圍的幾人看向衛洛的眼神中也友善多了。只聽圓臉青年嘆道:“既是良家子,那這等雜貨便不干你事。人生下來便分了貴賤,小兒真有福氣,不似我等,不說姓,連名字也沒有。”
說罷,他肩起一捆竹竿跟在人群后,向荒原中選好的紮營地點走去。
衛洛連忙跟上,她訥訥地說道:“大哥,我也能做事的。”
圓臉青年呵呵一笑,搖頭說道:“弟身小體弱,又是有名有姓的良家子,此種低下之事與你無關。”
原來有名有姓就是貴人啊?
衛洛大是好奇,卻也不敢開口詢問,生怕一不小心便顯露了自己的無知。她屁顛屁顛地跟在圓臉青年身後,問道:“敢問大哥如何稱呼?”
圓臉青年頭也不回地說道:“我無名姓,你喚我為十七便可。”衛洛從善如流,連忙叫道:“十七大哥。”
與衛洛一起靠雙腳行走的眾人,顯然是車隊中的雜工。漠漠荒原上,那些騎馬或坐牛乘驢的人如貴客一樣肅著手,靜等著他們紮好營帳。
眾雜工做這種事做得多了,行動十分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