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厚雲重重,不見星光,只有隱約的殘月掛在空中,在夜晚寂靜的氣氛烘托之下,更見肅殺森嚴之氣
腳步聲踏碎了深夜的寧靜。
柴陽輕輕推開陳元的房門:“來了。”
陳元沒有一點激動之色,微微點頭:“知道了。”
柴陽的責任是在今天晚上保護陳元的安全,所以他不用參與廝殺。不過他的心裡卻並不輕鬆:“陳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元說道:“你說殺人麼?沒想什麼,只是他們要殺我,而我又不想被他們殺掉而已。”
柴陽微微搖頭:“不對,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你不是一個喜歡殺人的人。”
陳元放下手中的茶杯,長長舒了一口氣:“人是會變的。”
他不光要殺人,還要殺很多人。因為這裡計程車兵也是遼國的二線作戰部隊,陳元想看看自己帶來的人在面對遼國二線部隊的時候究竟表現出的是什麼樣的戰鬥力
党項人的速度非常快,不過片刻時光就已經快到了客棧。那領頭的一揮手,四五十人全部在大街上停了下來,寂靜無聲。
他又招了一下手,有幾個小頭目馬上靠了上去,他們準備商議最後方案,進行最後一次分工了。
殺一個幾十人的宋朝商隊,在他們看來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所有的党項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停下來的地方,頭上有一條條黑影從兩旁的屋頂閃了出來。
呼延平等人在他們出來的時候就收到了訊息,然後判斷出這些党項人要走的路線,六十多人伏在屋簷上等候多時了
他們連頭臉都緊裹在黑布裡,只露出一對眼睛,有若一群只在黑夜出動的幽靈。
他們在寂靜黑夜之中耐心的等待著,就像在長白山的時候要狩獵一頭猛獸一般他們看著獵物由遠而近,看著獵物在自己的腳下停了下來。
鐵安裡小聲說道:“這些党項人的隊形非常好,讓大家注意一下,別被獵物給咬了”
右旁的一聲女真人急忙發出幾聲蟈蟈的叫聲。
底下一個党項人忽然間抬起頭來看著兩邊的房頂之上。鐵安裡等人忙的把頭縮了回來,還好夜色太黑,這党項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
那帶頭的人打了他一下:“怎麼了?”
那党項人說道:“沒什麼,我就是聽剛才那蟈蟈叫的有些奇怪。”
帶頭那人一笑:“別太緊張了,這個天蟈蟈叫很正常,咱們繼續說,記住,後門一定要看牢了,不能放走一個如果其他住店的宋人敢開門的話,哪個房間開門,就把哪個房間殺光,懂了麼?”
上面的鐵安裡等人都能聽到党項人輕聲說道:“知道了大哥”
這一聲無疑也是告訴上面所有的人,狩獵馬上就要開始了氣氛愈趨緊張。
那些党項人站起身來,抄起身邊的兵器,正待向客棧走去的時候,呼延平知是時候了,輕撞了鐵安裡一下。
此時,那些党項人剛剛站起來,剛才圍在一起商議的幾個頭目的還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鐵安裡手指嘴中忽然發出一下尖嘯,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這聲尖嘯讓党項人無不駭然大震,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颼颼”聲響個不斷,伏在兩旁屋簷上的女真人將自己手中的投槍投擲下來。
那些還沒有回到自己位置上的頭目不光是位置顯眼,而且失去了隊友的保護,成為女真人獵殺的第一目標四五個小頭目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慘嘶聲,怒喝聲,震天響起。党項人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情況,忽然遭遇到打擊之後又失去了指揮,情況稍微有些混亂。可是整個隊形仍能大致保持完整,他們依託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