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合格的帝王坐在天子位置上,到底會招來多大的麻煩。
他抬眸對上了李清月的目光:“公主不會輕易對我談論起這樣的話來,所以我想知道,您到底希望我做些什麼?()”
安定公主想要上位,在他這裡沒有那麼多的不可行。
但他相信,不會每個人都能和他這般,只要天下能少死一些人,就覺心滿意足的。
倘若安定公主需要對上的並不僅僅是太子,還和當年的秦王一般,需要對上自己的父親,那這政變之中的流血就勢在必行。
現在和他交底,又是希望他做什麼呢?
讓他確保天皇陛下的安危,以防他風疾發作身死,致使安定公主會揹負上弒父的罵名?
還是希望他再緊急培訓出一批用於外傷急救的學徒,以滿足政變發兵的需求?
他是這麼想的,也直接將話問了出來,直率得讓李清月都面色好一陣的古怪。
若非此刻的交談是她先發起的,起碼得保持一下形象,李清月都很想問問,是不是活得太長的人都會有這等渾然無懼的表現。
≈ap;ldo;≈ap;hellip;≈ap;hellip;不,我不需要孫神醫再去做其他事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李清月答道。“您現在不是已經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嗎?”
聽出了孫思邈話中的偏向,對她來說已經足夠重要,也足夠讓人心中快慰了。
“濟蒼生,安萬民,傳醫道,這已是很多人永遠無法達成的境界了。所以如今是怎樣,將來也是怎樣吧,但或許……”
李清月想了想歷史上癆瘵病症的特效藥還是由西方研發的,便覺孫思邈今日的困惑格外有意義。“或許孫神醫的那個問題,也能在您的有生之年得到解答的。”
“那我就承蒙公主吉言了。”
孫思邈聽懂了。
李清月想要的,是她積善十餘年推行醫道所積攢的民心,能因為他孫思邈站定立場,在她發起振臂一呼的時候,絕不會出現任何的偏移。
這就起碼能讓這場政變,儘可能少地波及到一部分百姓身上。
而事到如今,這樣的領頭人又何止是他孫思邈一個呢?
當這一行南下的隊伍穿過魯陽關,途經南陽與新野一帶之時,驛站送呈的飯食裡就有宣州稻。
“荊襄和宣州的條件相似,自然是要引進的。”一名隨侍的驛卒說到這裡,
() 露出了幾分憂心之色,“也不知道今年還會不會繼續有旱災了。若真還是年節不好的話,就算稻米品相不如早年,能有收成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驛卒本想順著他平日裡和人嘮嗑時候的話繼續往下說,又忽然意識到,在他面前的隊伍出自關中,由皇室中人領頭,連忙打住了話茬。
他可不能一時忘形,說出“咸亨”一點也不官運亨通這樣的話來。
“老漢且住。”他剛要轉身離開,就見先前發問的長者又叫住了他。
“您還有什麼事嗎?”
孫思邈指了指他的腿。“我是想問……”
“您想問這護膝?”驛卒頓時來了繼續交談的興致,“您不知道,我早年也是當過府兵的,可惜腿上受過大傷退了下來,只能乾乾這樣的活。年歲大了之後也更不經用了,一到陰雨和寒冷天氣,舊傷的地方就隱隱作痛。”
“幸好自棉花這東西對外售賣之後也從關中流到了襄陽。我這人平生喜好幾口隆中酒,沒攢下點餘財,但買下幾個備用的護膝還是無妨的。”
他拍了拍自己看起來結實一圈的膝蓋,齜牙笑道:“這一月的天氣還是捂著點好,老丈您也千萬留意些。”
孫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