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能做的還有很多啊。
他認真地朝著孫思邈道了聲謝,又在自己先前的“工作計劃”上多添了幾筆。
雖然不確定這些調研出的藥方最後能否派上用場,但先收集起來總是對他的小命有用,或者對公主也有用。
這樣說的話,他還需要與更多的人打交道,或許還是一些住在更為偏僻之地的人……
就是這工作量實在有點大了。
孫思邈像是瞧出了他的想法,出口提醒道:“你還年輕,不必非要將有些事情在一時半刻之間完成,我在蜀中行醫有數年之久,其中也僅有兩次遇到危及生命的麻煩而已。”
唐璿抬起頭來,“我這也算年輕嗎?”
三十多歲沒在仕途上起步的人,到底還是有點晚了。放在他們這一行人中,相比於盧照鄰、孫行等人,他的年紀也是最大的。
可望見孫思邈湖海一般的目光,和對方滿頭白髮也照舊精神非常的樣子,他原本還有些急躁的心情又突然之間平靜了下來。
他隨即就聽到孫思邈的下一句話,“你難道覺得人人都是安定公主嗎?”
不是人人都能有安定公主這樣的身份,也不是人人都能有這等年少時期就展現出來,甚至得到實踐機會的智慧。
唐璿既然已經明確了自己的路線,便順著它繼續往下做就是了。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在安定公主給他求來那個梁州戶曹的身份後,腳踏實地去做事!
一飛沖天,未必就是好事。
德不配位,終究是要惹上麻煩的。
就如同現在的李義府。
他在長安城中的住處裡憋悶地又走動了一個來回。
想到他如今暫時被卸掉身上的職務,以近乎軟禁的狀態被幽閉在府邸中,李義府就恨不得將有些人給生吞活剝了。
“真是一群多管閒事的傢伙!”
要不是大理寺卿非要覺得淳于氏的案子遭到了篡改,也不會惹來劉仁軌主審此案,他也不必非要將畢正義這個經手卷宗的人滅口,以防對方將罪名推卸到他的身上來。
再要不是王義方以那等荒唐的言辭當庭對著陛下檢舉於他,也不會弄到現今這等不可開交的地步。
() 目前的進展中,正逢蘇定方押解西突厥降將,連帶著西域諸國來使已近關中,陛下不打算在外人面前丟臉,乾脆將李義府,王義方,劉仁軌全給禁足在了家中。
等到招待完畢了西域來客,當眾將被擒獲的阿史那賀魯處斬後,再來討論他們幾人的賞罰。
李義府其實能猜到另外兩人的結果。
劉仁軌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在,他沒能讓陛下交給他辦理的案件順利收尾,甚至被王義方的那出狀告波及,不過無論如何,大部分的責任不在他,加上他還是安定公主的老師,或許會被罰,但不會被罰得太重。
王義方這個人就不一樣了。
他想要效仿當年魏徵對太宗的勸諫,卻顯然用錯了方法!
尤其是他要狀告的是李義府,卻也對著李治的名聲紮下去了一刀。
寵信奸佞、下屬以色侍人這種話,也得看看說的人是誰,又是在什麼場合之下說出來的。
別忘了,若是李義府乃是亂臣賊子,那麼被他和許敬宗聯手拉下馬去的褚遂良、韓瑗、來濟,也就成了被坑蒙陷害之人,想要他們起復的人必定不少,隨時可以藉此說事。
可李治不會允許出現這樣的場面!
比起王義方得到母親的支援後毅然狀告權臣這樣的“美談”,李治選擇的必定還是他自己的執政利益。
所以王義方非但不會因為犯上直諫得到嘉獎,反而會被重罰!
具體會被貶謫到哪裡還不好說,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