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崢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現在……我晚上有事要忙,但我可以聯絡別的無常來幫你送魂,好不好?”
阮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事,你不願意就算了,我開往生陣一樣的。”
步崢一急,不自覺的上前一步:“不是不願意!往生陣耗心血,你不要輕易開,我可以幫你找人的。”
阮綿不再說話,只是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步崢在她的目光下呼吸逐漸發緊,垂在身側的手指也不自覺的蜷了起來。
碎嘴子王爺從昨天回來就一直有些憂鬱,話也不愛說了,八卦都不聽了,自己一具屍體默默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岑雲生從鬼室裡探出顆腦袋,感覺自家尊者和自家兄弟之間的氣氛不太對,有心想要打個圓場,卻不知該說什麼,只得悄悄的盯著他們。
話說,尊者和步崢自相識以來一直很和諧,從來沒有鬧過矛盾,今天這是怎麼了?
就連小黑都感覺到了暴風雨的來臨,推著它的飯碗離得兩人遠了些,一邊吃一邊偷看兩人的面色。
終究還是步崢打破了沉默:“你……知道了什麼?”
阮綿今天的話不難聽出是一種試探,只是步崢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阮綿終於移開了目光,她輕輕捏了捏鼻樑,聲音輕緩下來:“步崢,我以為我們之間是有信任的。”
步崢心頭一緊:“當然是有的。”
“可你有事瞞著我。”阮綿再度抬起眼來。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步崢:“你我相識日久,並肩作戰多次,我的事極少向你隱瞞,可你對我卻欺瞞良多。
多重身份的事你多有顧慮,當時我們也確實相交不深,不能交託後背,我不怪你。
可是現在,你還是如此,就連走無常的秘密,若非是你再也瞞不下去,想必也不會說。
步崢,在你心裡,我究竟在什麼位置?我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嗎?”
明明阮綿的身量要比步崢矮得多,可是她此時渾身氣勢凜然,竟將步崢逼得步步倒退,直到後背撞到了牆上退無可退:“你當然是可以信任的人,可是……”
“可是你有事時依然瞞著我。”阮綿直視著他的眼睛,不讓他迴避:“昨天晚上,我未經允許探了你的識海,這很失禮,我要向你道歉。”
步崢的瞳孔一縮。
他倒是不覺得阮綿失禮,只是:“你看到什麼了?”
他知道阮綿是個有大神通的人,她的能力好像層出不窮,只是他終究不是修者,不知道她的能力究竟能到哪一步。
阮綿還是靜靜的看著他:“我希望你能親口與我說。”
步崢目光躲閃,張了張嘴,嗓音有些乾澀:“我……”
阮綿等了一會兒,見他始終說不出下文來,不由得輕嘆了一聲:“也罷,你我終究無親無故,我沒有立場逼問你,更沒有權利讓你對我坦承,是我逾越了。”
她說著,向後退了一步。
步崢呼吸一窒,手快過了腦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沒有,沒有逾越,你有權利問我,你可以問我任何事。”
阮綿看了看被他緊緊握住的手腕,腕間的絞絲鐲因為他們的動作發出玉石相擊的輕響。
她沒有再退,只抬眼再度看向了步崢的眼睛:“好,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恢復的如何了?”
步崢有些頹然,他有些無力的靠在身後的牆上,不敢再隱瞞:“我……恢復的不太好,我的魂魄不全,受傷之後很難恢復,離體的話,可能會散魂……”
一直偷聽的岑雲生忍不住就要衝出來,卻被身後的季顏和王玥一邊一個拉住了。
阮綿輕輕的閉了閉眼睛,語聲輕緩:“所以,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