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杖叮噹鬥九環,毗盧帽映多豐厚。誠為佛子不虛傳,勝似菩提無詐謬。
當時文武階前喝采,太宗喜之不勝,即著法師穿了袈裟,持了寶杖,又賜兩隊儀從,著多官送出朝門,教他上大街行道,往寺裡去,就如中狀元誇官的一般。
玄奘再拜謝恩,在那大街上,烈烈轟轟,搖搖擺擺。你看那長安城裡,行商坐賈、公子王孫、墨客文人、大男小女,無不爭看誇獎。俱道:“好個法師,真是個活羅漢下降,活菩薩臨凡!”
“哼!”人群之中,一身紅色羅裙的望月,卻是嬌哼一聲嘀咕道:“這袈裟錫杖倒是佛門之中不錯的寶物,不過也不必如此招搖吧?什麼佛門清靜無為,我看也如凡俗一般喜好光鮮。原本是迂腐的世家子,當了和尚,也是俗僧一枚!”
一旁,一身深藍色羅裙高挑清冷的美麗女子則是搖頭道:“我倒是覺得,這大唐高僧氣度不凡,不負佛門聖僧之稱。”
“無知淺見,你懂什麼?”斜了眼那女子的望月便是不屑道:“這不過是佛門藉此傳播佛法的手段罷了。真正的神聖,哪個如他那般炫耀?”
藍衣清冷女子聞言一滯,另一邊一身白色錦袍的俊雅青年則是無奈苦笑道:“姐,敖月,你們就別鬥嘴了。那陳玄奘大德也罷,虛有其名也罷,跟我們都沒什麼關係。就當是來看熱鬧的,不就得了?管他那麼多!”
“哼!無知!不要跟著我!”說著,望月便是轉身沒入了人群之中。
“我無知?”伸手指著自己,瞪眼看著望月離去背影的俊雅青年,不由鬱悶不已。
一旁的敖月則是沒好氣道:“是我無知!”
“嘿!”見敖月說著便轉身離去的樣子,俊雅青年頓時無語道:“我得罪你了我?”
玄奘直至寺裡,僧人下榻來迎。一見他披此袈裟,執此錫杖,都道是地藏王來了,各各歸依,侍於左右。玄奘上殿,炷香禮佛,又對眾感述聖恩已畢,各歸禪座。又不覺紅輪西墜,正是那:
日落煙迷草樹,帝都鐘鼓初鳴。叮叮三響斷人行,前後街前寂靜。
上剎輝煌燈火,孤村冷落無聲。禪僧入定理殘經,正好煉魔養性。
光陰荏苒,卻當七日正會,玄奘又具表,請唐王拈香。此時善聲遍滿天下。太宗即排駕,率文武多官、后妃國戚,早赴寺裡。那一城人,無論大小尊卑,俱詣寺聽講。
其中有菩薩與惠岸使者道:“今日是水陸正會,以一七繼七七,可矣了。我和你雜在眾人叢中,一則看他那會何如,二則看金蟬子可有福穿我的寶貝,三則也聽他講的是那一門經法。”
兩人隨即進入寺裡。正是有緣得遇舊相識,般若還歸本道場。入到寺裡觀看,真個是天朝大國。果勝裟婆,賽過祗園舍衛,也不亞上剎招提。那一派仙音響亮。佛號喧譁。這菩薩直至多寶臺邊,果然是明智金蟬之相。
那玄奘在臺上,念一會《受生度亡經》,談一會《安邦天寶篆》,又宣一會《勸修功卷》。這菩薩近前來,拍著寶臺厲聲高叫道:“那和尚,你只會談小乘教法。可會談大乘麼?”
玄奘聞言,心中大喜,翻身跳下臺來。對菩薩起手道:“老師父,弟子失瞻,多罪。見前的蓋眾僧人,都講的是小乘教法。卻不知大乘教法如何。”
菩薩昂首笑道:“你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渾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昇天,能度難人脫苦,能修無量壽身,能作無來無去。”
正講時,有那司香巡堂官急奏唐王道:“法師正講談妙法,被兩個疥癩遊僧。扯下來亂說胡話。”
唐王忙令擒來,只見許多人將二僧推擁進後法堂。見了太宗。那僧人手也不起,拜也不拜,仰面道:“陛下問我何事?”
唐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