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以後,護士急匆匆地跑出急診室,一臉嚴肅:“醫生希望你們做好最壞的打算。病人情況發生了惡劣。”病危通知書已經發下來了,簡一就等著死神的命令了。
簡媽都要跪下來:“醫生,我求求你拉,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我求求你,求求你。”
護士扶起簡媽:“阿姨,醫生會盡全力地救病人的。”說完,再次進入手術室。
喬銘宇抓著頭,就快要崩潰,他怎麼能失去簡一呢。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毀天地。
簡媽哭到聲音沙啞:“孩子她爸,你說怎麼辦呀,要是一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也不想活了。”
簡爸也抹著老淚:“一一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天亮了起來,城市進入了高峰期,依舊喧譁,不會有任何一絲的憐憫。飛機照樣起飛,人們照樣忙碌。任何的一切都不變有任何的改變,在這個冷冰冰的城市,感覺不到愛。
兩個小時後,簡一的這條命也算是撿回來了,被推入了病房。帶著氧氣罩,掛著水。沒有血絲,憔悴的像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的生機。
喬銘宇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著簡一,已經沒有任何的顏面了。
簡爸起身,一臉凝重:“我跟你談談吧。”
喬銘宇跟著簡爸走在醫院的廊邊,簡爸心疼自己的女兒:“孩子的事情,怎麼回事?”
該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的,喬銘宇紅腫的眼睛看著簡爸,不知道如何回答:“孩子的事情,我,對不起。”
簡爸也明白人情世故的:“銘宇,你知道我關心的並不是孩子,孩子沒了以後是可以再有的,我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切都是我的錯,簡一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叔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喬銘宇只覺得活得太失敗。
“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的感情糾紛,我也不想知道,我想跟你說的是,如果你真的愛她,我還是希望這段時間你不要再來看簡一了。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清楚。她把孩子視為自己的生命,在這節骨眼上,你也先好好靜靜吧。”簡爸終歸是簡爸。
喬銘宇哀求著:“讓我再見一面簡一,好嗎?我求求你了。”
簡爸無可奈何,便答應了。
喬銘宇一個人坐在簡一的身旁,臉抵著她的手:“簡一,對不起。我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的心中始終只有你一個人。我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著。”
說完,喬銘宇在簡一的額頭深情一吻,戀戀不捨,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曾經所說的不見不散,現在只變成了褪色的諾言。喬銘宇離開。簡一卻淚溼了枕巾。
失去了
喬銘宇一個人坐在酒吧喝著烈酒,一旁的紀川眼睜睜看著他,卻無能為力。
喬銘宇抹著淚。心在流血。心好痛。
紀川奪下喬銘宇手中的酒:“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喬銘宇看著紀川,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語無倫次地講完了一切。喬銘宇憋著的痛又有誰能理解。紀川拍拍喬銘宇的背:“我送你回家,別喝了。”
跌跌撞撞中,回到了公寓,紀川把喬銘宇放到床上,幫他脫去鞋子,蓋好被子。轉身離開。門被關上
了。公寓裡一片黑暗,甚至可以吞噬掉自己。
喬銘宇放聲大哭,他知道他已經沒有任何資格獲得簡一的原諒,他失去了他自己,也失去了簡一。這輩子,再也不會有了。誰說只有女人可以哭,其實男人的心也很脆弱。他們承擔著重任,不能有任何的抱怨,一個人扛著。他們的孤獨,他們的難過,只能委曲求全地憋在心裡,不能說。喬銘宇的淚打溼了枕巾,淹沒了自己,還有那顆脆弱的心。
喬銘宇一直頹廢著,臉上再也沒有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