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跟鄰居聊過了沒有?&rdo;中年警察不答反問。
&ldo;嗯,聽說這人一個人住,人挺悶的,平時就算和人碰見了也不說話,還聽說可能吸毒,整天精神都很差,看起來很累的感覺。朋友嘛,也沒人見過,哦,對了,雖然不重要,他好像養了只貓。&rdo;
&ldo;貓?&rdo;中年警察揚了揚眉。
&ldo;嗯,一隻烏黑烏黑的貓。&rdo;年輕警察說著,開始在屋子裡找貓。
哼,愚蠢的人。
窗簾後的我迎著陽光舒服地蜷起了腳掌,有意無意地抓著窗臺。空氣裡懸浮的塵埃如同調皮的孩子一樣,突然靠近我,又突然跑開。
有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我眯著眼睛,從窗簾縫裡看出去。
似乎是為了找我,那兩個警察正伸長了脖子在屋裡轉悠。
不得不說,他們找得很有效率。區域劃分明確,動作利落到位,倒是挺像那麼回事兒的。不過,哼,他們終究沒看見我。
&ldo;嘶!&rdo;
嘶啞而突兀的拉窗簾聲響起,我驚得瞳孔一縮,背毛倒豎。
站在床邊的是那個年輕的警察,一觸碰到熱烈的光線,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我拱起背,戒備地看著他。
如果再拉開一寸,他就能看到我前爪了。但是,他只是嘟囔了一聲&ldo;太刺眼了&rdo;,便悻悻地轉身走了。
我收起已經齜到一半的尖牙,坐起了身子,無聲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ldo;找到貓了沒有?&rdo;中年警察問他。
&ldo;嗯?還沒有。&rdo;年輕人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剛準備再開口,就被意外打斷了。
&ldo;你不能進去!&rdo;外頭傳來了一聲粗噶的怒喝。
兩個警察聞聲對視了一眼,前後腳走了出去。
瞧他們出去,我才跳下窗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今天的陽光真好啊,我走在暖烘烘的地板上,沐浴著透過窗玻璃投進來的明媚光線,舒服地聳了聳鼻子。
一切都很好。
想到這的時候,我斜眼望了一眼床上的屍體。
已經開始發臭了,真噁心。
我蜷了蜷尾巴,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門廳。
在那裡,我總算了親眼目睹了混亂的源頭。
&ldo;我是他女朋友,你們讓我進去啊!&rdo;
女人染著棕色的頭髮,穿著設計時髦的套裝,腳上蹬著一雙精緻的高跟鞋,那鞋跟尖得好像能一下刺穿我的頭骨,看著就覺得天靈蓋隱隱作痛。
她正激動地和警察推攘著,胸前柔軟的白肉微微顫動,像極了盛夏裡頭海上的波浪。
我眯起了眼睛。
哦……
這個字如果發出來的話,應該是曖昧又婉轉的。
是她。
看著門口和警察推嚷的她,我打了個哈欠,興味索然。
&ldo;怎麼回事?&rdo;剛才屋裡出來的那個中年警察迎頭就問,看起來,他怎麼著也應該是個不大不小的頭頭。
門口的女人愣了一愣,然後立刻擺上了一張好像馬上就要掉眼淚的臉,&ldo;警察先生,我是他女朋友,讓我進去看看他吧,求求你了……&rdo;
中年警察沒答她,倒是從頭到腳把她打量了一遍。
這種把任何人都當成嫌疑人的眼神,我很喜歡。為了看得更清楚,我後腿一蹬,跳上了離門口不遠的鞋櫃。柔軟的肉墊優雅地落下,我輕盈得如同在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