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十年後再次有孕,沐晚謙笑得合不攏嘴,心中的不安稍稍沖淡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皇上封沐月夕為郡主的聖旨就到了,一切儀仗俸祿制同藩王,封號為欣悅。沐家出了一位郡主,沐家上下人等與有榮焉,唯沐月盈眼含恨意。
沐月夕只做不見,換上郡主朝服,跟著頒旨的公公,進宮謝恩。到宮門處,下了馬車換上軟轎,由兩名太監抬著向內宮走去。
沐月夕從轎子的簾縫中往外看,禁城背山傍水,宮牆林立中,硃紅色的牆上繪有龍鳳飛騰和百花齊放的金色彩畫,雖然富貴大氣,卻失了靈秀之色。金色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耀眼的金光,那金光幾乎能灼傷人的眼睛。
垂下眼瞼,臉上露出深深的哀傷,這重重琉璃瓦,森森金鑾殿根本是囚禁女子青春和希望的牢籠。慶幸,她只是過客。
在乾清宮拜見了顯慶帝,又去長樂宮拜見太后,年近六旬的蘭太后,滿頭白髮,見她來請安甚喜,連聲向她道謝。出了長樂宮,轉到未央宮去拜見皇后,她刻意留心看皇后舉止,皇后的笑容果然有些勉強,閒聊了幾句,便意興闌珊地打發沐月夕出來了。
離了皇后的未央宮,又去拜見了銀璃宮的徐貴妃,徐貴妃是淳于容的姨母,淳于容跟霍綺已經定了親,與沐月夕也算得上是姻親,何況現在沐月夕還是皇上的義女,她對沐月夕很好,還讓沐月夕多來宮中走動。
辭了徐貴妃,轉去拜見蘭賢妃和李麗妃,自顯慶十年錦仁宮林淑妃香消玉殞後,一品妃就只有這三位了。
從李麗妃的寶華宮出來,領路的宮女告訴她,皇上有令,其他那些位份較低的嬪妃,就不必去了,以後有家宴時,再見過也不遲。
沐月夕是巴不得不去了,這一路拜下來,禮物是收了不少,可膝蓋也跪地紅通通的,明天鐵定又要青。
禁宮太大,她就轉悠了這麼幾個地方,就時近正午了,皇上早就有旨,要她陪他用膳。沐月夕只能打起精神,隨轎返回乾清宮,好在陪皇上吃飯不不止她一人,除了文信候淳于容,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男子。
那男子十八九歲年紀,神態甚是瀟灑,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唇邊帶著三分笑,面容俊雅,藍色長袍,輕裘緩帶。
沐月夕給皇上請了安,剛剛落座,那男子站了起來,朝沐月夕揖了一禮,“小生杜徵見過欣悅郡主。”
沐月夕站起身來,還了他一禮,“欣悅見過杜公子。”
各自坐下,四人皆遵守食不言的禮儀,安靜用完午膳。喝消食茶時,顯慶帝要沐月夕請那個王爺賽馬的故事來聽。
聖意不敢違,沐月夕便將田忌賽馬的故事改名換姓的說了出來,她聲音清脆,口齒伶俐,說起故事來眉飛色舞,表情多變,一個短短的故事讓她說的娓娓動聽,引人入勝。
顯慶帝聽完故事,呵呵笑道:“這個故事說的好,先謀後戰,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謝謝父皇誇獎。”
閒暇時分一過,淳于容留下議事,杜徵和沐月夕則退出宮殿。
第十九章 邀約
“小生瞧著郡主甚是面熟,冒昧問一句,小生是不是曾在那裡見過郡主?”杜徵攔在沐月夕面前,滿臉笑容,桃花眼顧盼間,眼波亂飛。
“本郡主確定以前絕對沒見過杜公子,若杜公子瞧本郡主面熟,那是因為本郡主長了一張普羅大眾的臉,到那都能瞧著。”沐月夕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杜徵沒想到她這麼不給面子,平常女子聽他這麼一說,那個不是順杆子往上爬的,這小丫頭有點意思,難怪見慣美色的小容會為這個容貌普通的小女孩動心。
“五月初五是端午節,不知道小生是否有幸邀請郡主同遊?”杜徽笑眯眯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