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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 *

以之後不久的那場美談為起點,我與長孫熾之間開始了彼此間的交鋒。

一次次,一回回,當時饒有興致,過後想來不過爾爾。是的,這些交鋒太小、太微不足道了……

直到我十歲,父親的‘天下’計劃開始實施,然後,最關鍵時候,長孫晟居然對一個女人動了情,並因此而以絕對誘惑的條件向父親提出了一則交易。

原定‘天下’計劃猝然更改,父親的謀臣心腹們無不莫名駭然。

但,長孫熾前所未有的積極投入鼓舞了所有人,他讓那一更改過程變的簡單、且充滿和悅。

我知道,對於長孫晟竟可以為一個女人動情,並做到這般田地,長孫熾心中是欣喜之極,高興無比——他高興,我當然就不高興,非常之不高興。

於是,當更改過後的‘天下’計劃進行到最緊要關頭,在長孫晟就要陪著那個他愛的女人遠赴突厥的前一刻,花一些小小的心思,甚至無需任何魔力,輕而易舉,我收拾了那個權欲深重而頭腦輕淺的堂兄楊雄。

接下來,為了夢寐以求的雍州牧,楊雄自然不顧一切的收拾了宇文賢。

宇文賢的死產生極惡劣後果,‘天下’計劃內的參與者們故然莫名所以,‘天下’計劃外的北周臣子們更是驚惶不能自處。

一時間,由趙王宇文護等六王為首,北周境內烽火四起,舉國皆戰,原有計劃更是全部脫節,情況危急異常。

直至許多年以後,‘天下’計劃中的人們每說及此、皆深恨楊雄以小利負大業。

哈哈,真是無話可說——想那一個楊雄,能有何德何能,倒將時勢左右至此?

危機的原因,至少可以追溯到楊堅——我當日的父親,今日的父皇——是這個人再次全不因計劃的變了主意。

他放了楊雄,讓他如願以償的做了他的雍州牧。接著拿下宇文護等六王,以謀逆罪迅雷不及掩耳的誅殺。

而這些事情,幾乎全部是由他和皇后獨孤兩人在後宮裡決定下來,他那些最得力的臣子們只及接受命令,連原因都無從知曉。

當然,連原因亦無從知曉的不是所有臣子們。

至少,在楊雄於灞橋之上對我的父親稟報誅殺了宇文賢的同一刻,長孫熾就明白了一切前因和後果,並很絕對的預期到了後事的發展——我尊貴的父皇母后身為人類的弱點,及、我身為魔者的必勝挑撥。

就在父親驚怒之下將楊雄踢下渭水的同時,這個受到巨創的人甚至無法自控的洩漏了天機——他在那個最是敏銳的高穎目注中嘆息,外加預言說:“終於開始了,人類或者魔族,冰藍還是桃紅?最殘酷的對決,最艱難的殞落,將是誰的血液映襯誰的笑靨在最絢爛的時刻?”

——是的,終於開始了,人類或者魔族、冰藍或者桃紅,最殘酷的對決,最艱難的殞落,就看誰的血液映襯誰的笑靨在最絢爛的時刻!

花事 章七 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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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無雙想念著,更確切些是懸心著她的父王。

無法忘記,猶在襄國時她微笑著對她的父王說她其實很慶幸去和親,因為那樣才得以相逢長孫晟時,她的父王將她摟在懷裡心疼的哭泣,就像是一個憤怒而無助的孩子。

那時候,她的父王為了她這一生的期待與幸福而痛恨和親,痛恨他嫡親的皇侄宇文贇,並不惜為了她以後的幸福而以身家性命為注,去反抗天元皇帝和那整個的天下。

可,在她出蕃之前的那個夜晚,當她從太常寺裡潛進父王的所在地,他竟對自己爾雅的微笑,然後指著案上十卷一疊的書,說那是他一生的著作,要她帶去,見它即如見他;然後是那一疊他手抄的《庚開府文集》,其中有她十三王叔敘寫的序;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