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十分相似,還以為能找到他的線索,誰知還是一無所獲。諸國樂師中,我獨獨崇拜玉大師,只是緣慳一面。近年大師忽然銷聲匿跡,紫玉拖了許多人,還是尋不到其蹤跡,想是今生無緣了。”
“有緣自會相見,紫玉姑娘如此誠心,定能感動上天,使你心願得償。”莊嚴真誠地說道,心裡想起昔年跟隨玉大師學琴時的種種,一時唏噓不已。但見眼前紫玉對音樂如此執著,竟動了要幫她尋玉大師的心思。
三人在紫玉房裡聊了許久,直到莊嚴又耷拉著腦袋開始打磕睡,陸謙才拉著她出門。
第十五回
十五
“你真是一頭豬,不,豬都沒你這麼能睡。以後出門乾脆背個床板好了。”陸謙看著一邊打哈欠,一邊眯縫著眼睛得莊嚴惱火地說道。
“我身體不好,撐不住,你就多體諒些。”莊嚴手腳麻利地攀上馬車,立刻找了個最舒服得姿勢躺下。倒也不是她懶,以前在邢城,她經常忙得不知日夜,卻從來不曾如此渴睡。但是自從練習劍心門內功心法以來,就磕睡得厲害,只怕睡不夠似的。不過傷倒是好得很快,連體內的真氣也在一點點慢慢恢復。
陸謙見她迅速地閉上眼睛,一會兒便隱隱有鼾聲傳出,又是佩服又是無奈地搖頭。自尋了個地兒,靠著車背,藉著從門縫透進來的微光,瞧著莊嚴冰雪般的容顏,一時竟痴了。
馬車開到槐樹巷時加快了速度,這一片已是皇城內部,行人車輛聊聊無幾,車伕心念著家裡溫暖的爐火,手上的鞭子不由自主地多揮了幾下。他計算著回府的時間,竟忘了趕車時眼觀六路的習慣。所以當那輛黑色馬車突然從旁邊巷子裡竄出來的時候,他竟然呆住了。等到反應過來猛地一拉韁繩,直把馬兒口角拉出血來。
原本在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莊嚴突然感覺到馬車異樣,迷迷糊糊地一抬頭,車已經顛了起來。強大的慣性使得她猛地往前衝,眼看著要甩到車外,被陸謙手急眼快地抓住胳膊。一用力,又拉回了他的懷裡。
兩人的額頭重重地撞在一起,茫然醒轉的莊嚴一手捂住額頭,一邊呻吟道:“痛。”
陸謙好笑地伸手給她揉揉,安慰了兩句,忽又想到什麼似的,掀開門簾吼道:“你是怎麼趕車的。”
“王爺……王爺的車……”車伕嚇得直打哆嗦,指著那輛黑色的大車,語不成句地說道。陸謙一愣,趕緊下馬,正要上前拜見,那車簾也忽地被拉開,露出李聞持不怒自威的清冷麵容。
見是陸謙,他的臉色稍稍好轉,嘴角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朗聲道:“原來是陸謙,子澹也在車上。你也上來一起回府吧。“
“拜見王爺。”陸謙輕施一禮,為難地說道:“車裡還有我的一個朋友,還是……”
“那就請他一起上車好了。”李聞持淡淡笑道:“你何時在大興交了朋友,怎麼沒聽子澹提過。我府里正缺人手,他若有意,便留在府上幫我可好。”
“這個……”陸謙一時好生為難,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話。
見陸謙還在猶豫不決,李聞持又繼續道:“快上來,子澹剛才還有事要找你呢。”
陸謙無奈,只得折回,把又快要睡去會周公的莊嚴叫醒。
莊嚴一進馬車便瞧見了倚毯而臥的陸子澹和微微愕然的李聞持。陸子澹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柔和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轉,臉上露出淡淡笑意,顯然已經認出了她。李聞持的目光則銳利而鋒芒,讓人心生形穢之感。莊嚴不願與他對視,故意低下頭,朝他二人行禮道:“見過王爺,見過子澹少爺。”
李聞持瞧了瞧她身上的白狐皮披風,又瞄了臉色略嫌尷尬的陸謙一眼,意味深長的一笑,沒有說話,眼中卻隱隱透著殘酷之意。倒是陸子澹不以為意,柔聲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