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愣,臉色暗了下去:“你就是即將要趕赴河東郡擔任郡守的呂蒙呂將軍?”
呂蒙點了點頭。
張衝神色緊張的看了看外面。低聲道:“呂將軍難道不知道衛固已下了命令,派出了數千的人馬將津渡封了,不讓將軍你渡河赴任嗎?”
呂蒙笑道:“平陰津有數千的人馬我過不去,但我依然可以繞行,哪怕多走上幾百裡地,他難道將所有渡口都封鎖起來不成?”
“哪到未必。”
張衝道:“聽說他得知將軍就要從平陰津渡河,所以在河對岸立即集結了數千的人馬,就是要想方設法的不讓將軍你過去。但將軍說繞行,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如何說?”
張衝道:“將軍不知,那衛固早已經猜到將軍若不能從平陰津渡河,就必將進函谷關,再到陝津,所以他命令我張伯伯和張琰,讓我們只要看到將軍你,就必須將之拿下……”
說到這裡,呂蒙身後的甲士盡皆一愣,手捏緊了槍桿,如臨大敵。那張衝把話一說完,也想起這話不妥,會嚇著他們,所以趕緊接著解釋道:“但你們都不要害怕,你們對我有恩,我又豈是忘恩負義之徒,決然不會將你們交到我張伯伯手上的。”
呂蒙微微點頭,這才想起初見其父張宜的情形。怪不得,當時自己在張宜面前道出姓名的時候,他的臉上會表現得那麼複雜呢。想必他的某一個念頭飄過,是不是將我拿下交給大當家吧。如此,也怪不得他會對明公出言不遜呢。
與張衝交談著,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呂蒙還要下山,張衝又哪裡放過他,刻意讓他父親款留著。那張宜心裡也是交著戰。心想要是這麼趕了兒子的恩人下山去,似乎在道義上說不過去,讓人知道了還以為他張宜是忘恩負義之輩呢。但若不放他走,被他大哥張晟知道了,卻又不好說了。他大哥可是個認死理的人,若為了此事跟他鬧僵了,那實在是不划算。
畢竟幹他這一行的面子和義氣最是重要,為了不讓他人日後說三道四,張宜最後還是決意留他歇宿一晚,用好酒好菜款待,也算得上是為兒子報恩。呂蒙眼看時候不早了,倒也不用急著趕路,也就在張沖和張宜的熱情之下,留了下來。張宜是好爽之人,酒量很好,喝得甚多。而呂蒙,別看他此時還是一個少年,但他很早就跟隨他的姐夫鄧當混跡軍中,對於喝酒這種事情,那是很早就沾上了,他的酒量也算是不錯的。但他晚上卻刻意留著酒量,沒有多喝。
畢竟此時他身在敵境,又是賊巢,對方雖然言明不加害自己,但人心隔肚皮,又豈能全信。要是全信,那才是傻子。
沒喝多久,呂蒙也就假裝喝多了,伏在了案上。鼾聲大作的假裝睡去。那張宜一見,也就讓下人將呂蒙抬到了早已的臥室裡去了。呂蒙的那些部下眼看呂蒙走了,他們也就緊跟了來。張宜還想給他們單獨安排房間休息,奈何他們就是不肯,要留在呂蒙一個房間裡,也就只好隨著他們了。
呂蒙眼看張宜的人退下後,也就立即從榻上挺身起來了。
“咦!將軍你沒有醉啊。”
甲士們剛剛靠下,眼看將軍坐了起來,他們也都圍了過來。
呂蒙一本正經的說道:“身在陌生的地方,你們要記住隨時保持警惕。更何況。這裡的人是敵是友暫時無法知道,所以今晚上,大軍都不要睡得太死了,明白嗎?”
十六名甲士將身一正,算是明白了。
呂蒙從包裹裡取了兵書,挑燈看著。那些甲士悄悄靠在牆壁邊,眼睛只是半閉著,心裡記著將軍的話,不敢真的睡了。另外則有四個人守在了門外。輪流衛宿。
自從青州時候劉備找他談了一席話,讓他不光要習武,也要注重自身的修養,多讀讀書。於是。呂蒙這幾年來,每每無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