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的屯兵谷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一隊隊騎兵披著比作戰時更重的鎧甲正在一個揮舞旗號的壯漢指揮下互相沖殺,生生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驚天動地,幾百把木製長刀相互碰撞發出得悶響“咚咚”響個不停,一群群犛馬獸怒奔飛騰帶起黃龍捲起落下,其慘烈程度讓人懷疑是否真的只是平常演練。
“報,斥候鍾道臨到!”
阿多策獸來到一座營帳前翻身跳下馬犛獸,扯著嗓門衝裡面大吼一聲。
“進來!”
裡面同時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鍾道臨應聲掀簾而入。
走到大帳裡面的鐘道臨仍不覺得氣悶,不光是因為通風好的緣故,更多是來源於心靈上的暢快,整個帳內沒有什麼用於裝飾的多餘東西,除了正對帳門的一張帥案就是帥案後掛著的那幅跟帳外旗杆上黑雲騎軍旗相同圖案的木雕圖。
鍾道臨剛進來就看到帥案後一人正朝自己迎來,面相古樸的臉上一道刀疤從鼻旁劃過,配著此人冷酷平靜的表情,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形態豪猛的大漢身上所蘊含的那種氣息是隻有久經沙場才能培養出來的東西,一種視死亡為無物的平靜,即使別人再怎麼裝也不會像練驚鴻這麼舉手投足間就能自然流露。
看到鍾道臨略帶疑惑的表情,練驚鴻嘴角輕起,微笑道:“鍾兄弟是不是看到我這裡整個帳內只有一張椅子納悶?”
鍾道臨也笑道:“小弟更納悶的是練大哥為何這麼大張旗鼓的派人迎接,難道不怕被田世才懷疑?”
練驚鴻眼中不屑的神色一閃即逝,沒有回答鍾道臨的問題,反而搖頭笑道:“鍾兄弟不像那種怕事的人物,原來也早明白了帳內為何沒有一張椅子,乾爹說的沒錯,鍾兄果然不凡!”
鍾道臨心中一凜,表面上卻不露聲色的笑道:“練大哥如何知道小弟會明白?”
“呵!”
練驚鴻呵笑起,指著鍾道臨道:“因為你眼中的神色已經告訴我了!”
說著話鋒一轉,沉聲道:“田世才如今正準備起兵,何來功夫管一個剛招募的斥候?”
鍾道臨聞聲雙目一亮,大喜道:“他上鉤了?”
練驚鴻微笑道:“乾爹給他一個不得不咬的餌,何愁他不上鉤,不過這次領兵而來的是望日城城主蘇卓的獨生愛女穆蛛蛛,尚有望日七鬼之一的‘矮砣子’焦晃與她配合,以望日城兵力想要全殲這寥寥幾千人輕而易舉,但只憑一萬黑雲騎而且尚要先敗後勝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弄不好反而會連咱們都搭進去!”
鍾道臨大訝道:“幾千人這麼多?小弟還以為花靈兒追殺我的那些人馬已經撤走,沒想到他們居然敢領軍犯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練驚鴻搖頭道:“花靈兒跟穆蛛蛛兩女本身就是死對頭,何談聯手追殺鍾兄弟一說?按乾爹所得到的訊息來看,應該那股暗中潛入雲霧城的各族高手才是由花靈兒率領,穆蛛蛛或許跟龍戰暗中勾結有所圖謀還好說,可奇怪為何花靈兒此女會對鍾兄弟如此欲得而甘心?”
鍾道臨心中叫糟,連他自己都沒搞明白為何花靈兒會在魔界現身,總不能告訴練驚鴻自己是從人間來的,只得把自己領著那些苦力被望日城軍隊追殺的事情說了一遍,看到練驚鴻還是眉頭緊鎖,似乎有些不信就自己說得這麼簡單,趕忙打岔道:“望日城城主蘇卓的女兒怎麼會姓穆?”
果然,練驚鴻分神道:“穆蛛蛛性格叛逆,十三歲那年就自己改名為‘蛛蛛’隨母姓,傳聞此女異常歹毒,談笑間殺人無形,表面上的天真無邪有若涉世未深的少女只是個偽裝,其實年齡早過四十,只是由於用秘法保養得好才如同未出嫁的處子一般,平常以玩弄男人為樂,玩膩了就用最殘忍的手法將其虐殺,兇名早著。”
頓了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