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怒,她對自己的弟子如此沒用似乎異常惱怒,特別是當著船上那個嬉皮笑臉的鐘道臨時,這種惱怒又昇華成了羞愧跟暴躁,一股腦的將軟在船艙中的弟子們給趕到了船上,美其名曰的要鍛鍊弟子經受風浪的考驗。
鍾道臨對勃尼怎麼整自己的弟子沒什麼興趣,看著那一個個東倒西歪,面容愁苦的男女弟子從船艙內被勃尼趕鴨子似的攆出,只是幸災樂禍的在船頭邁著四方步,不懷好意的衝這些人笑。
一眾弟子本就頭暈眼花了,再被鍾道臨這一無聲的諷刺,更是咬牙切齒的送來一道道憎恨的目光,要不是勃尼就在身旁,說不定就有哪個仗著藝高人膽大的弟子,立馬會上前將鍾道臨一劍挑入海內。
這些人正用憎恨的目光追殺鍾道臨,忽然眼神愣了愣,緊接著都放棄了用目光追逐走來晃去的鐘道臨,反而將眼光延伸出鍾道臨站立的船頭之後,開始迷惑的注視著海面。
剛才還平靜的海面上,先是冒出幾股水柱,之後狂風大作,忽然掀起了滔天巨浪,彷彿被颶風推著的浪頭在船前的廣闊海面上滾滾而動,最近的離船頭不過十丈,卻沒有朝船捲過來,反而隨著船的移動而移動,排著隊般的掀起落下,在海面上砸起了陣陣白花。
一眾弟子都被層層掀起的巨浪嚇懵了,這些浪頭比船都要高得多,眼看一個大浪過來就是船翻人覆的結局,哪還有工夫跟鍾道臨生氣,都瞪大眼望著船頭起伏跌宕的層層巨浪,暗暗祈求著不要拍過來。
勃尼也吃了一驚,握著手中拂塵,飛身竄到鍾道臨身旁,臉色凝重的望著突然沸騰起來的海面。
鍾道臨眉心三界天眼在這詭異巨浪方一升起的時候便開啟,定睛朝海面下一望,不免啼笑皆非,本以為又是碰到了海妖作亂,誰知道是這麼回事。
藍月牙見鍾道臨臉上似笑非笑神情,不解輕推了正抱著自己的鐘道臨一把,後者給了她一個瞭然的目光,沒好氣道:“欠我賬的那小子正在下面折騰呢,估計是猛一見到我,高興的有些抽筋。”
說罷,鍾道臨運氣衝海面上大吼道:“敖欽你個欠債不還的東西,別折騰了,出來吧!”
隨著鍾道臨一聲喊,原本巨浪翻滾的海面,忽然開始出現了一股股白花翻滾的水柱,從海面上翻騰而起的浪頭上,不斷鑽出一個個長相千奇百怪的海妖。
在船上萬花島一眾弟子駭然的眼光中,一對對提著長戟的探海夜叉,一團團踩著海龜,鼓著腮幫的鯽鯉鑼鼓手,一條條高舉著黃鑾傘的海母魚女,一隊隊身穿盔甲的紅蝦排開陣勢,與提著鬼頭刀的大肚螃蟹,接連閃出。
排山倒海般躥出海面的妖怪們,簇擁著中間身穿龍袍,頭戴珍珠高觀的三太子,層層朝船頭踏浪壓來。
從海里冒出來的敖欽不停的晃著腦袋,踩著浪頭衝船頭站立的鐘道臨一抱手,苦著臉道:“賢弟別來無恙,哥哥想死你了。”
說著,龍目水汪汪的蒙上了一層水霧,就差眼淚沒掉下來了。
敖欽不是想哭,是感到委屈,心頭一陣大罵,當初手下就報告說東海之上漂著個紫腦袋的浮屍,看樣子是三殿下的結義兄弟,請示要不要把屍體撈上來,送回南海水宮。
敖欽這個重情義的龍王,當時就知道這死人是鍾道臨,這年頭黃腦袋,黑腦袋,白腦袋的一抓一把,長著一頭紫毛的不用說就是那個貪財喜歡敲竹槓的雜毛了。
三太子敖欽心中仍念著當年的舊情,聽說鍾道臨死了是有喜有悲,喜的是自己老窩不用怕賊再惦記著了,悲的是這麼個相得的弟兄就這麼隔屁著涼了,立即風急火燎的駕雲趕去,本打算用南海寶珠把自己老弟的屍身留住,就怕晚一點鐘道臨的屍體就餵了魚。
誰知道懷著悲切心情的敖欽趕到地方,卻愕然發現這小子沒死,只是自己封了自己的九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