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痛哭失聲道:“你終於回來了!”
“真的回來了麼?”鍾道臨低嘆一聲,酸楚的淚滴從眼眶滑落:“紅塵一座煉丹爐,童煉丹,爐煉童,也許我本來就從未曾離開過!
“小玄……”
鍾道臨想說些什麼,可終究沒有開口,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用語言來表達的,只是深深的看了玄機子一眼,便抱著藍月牙屍身騰空飛起,穿雲奔日而去,連第三句話都沒有留下。
衝雲而上的鍾道臨朝下望去,腳下的黃山花草枯萎,山崖崩裂,處處死屍,成了修羅場一般,生機已然斷絕。
暴碎飛濺的法寶,鬥法造成的法力外溢,將使得黃山方圓三百里之內的今後,起碼數年滴水不降,顆粒無收。
想到此後的民不聊生,鍾道臨頓感自己罪孽深重,盤坐到天空雲層之上,割開雙腕,催動血脈真元,任噴出的鮮血從天空紛紛揚揚如雪飄降,被風吹散,漸漸撒滿大地……
紅塵一座煉丹爐……童煉丹……爐煉童……
第六章海上船隊
魔界,北疆,近陸魔海。
黑川江入海口,渤水灣區域。
驚雷驟雨,巨浪滔天。
渤水灣位於北疆與東疆海路交界,這裡是隔離著東疆與北疆的黑川江入海之地,北疆凸出的東南角,與東疆的東北角斜出的陸地相隔,便正好空出了這塊近海灣。
肆虐了億萬年的魔海,並沒有因為渤水灣前後兩塊斜伸而出的大陸有所緩衝而收斂,儘管沒有遠洋那麼狂暴,可那一個個被狂風捲起、逾丈高的層層巨浪,仍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朝陸地拍去。
沒有什麼嘩嘩的海浪聲,只有悶牛般的轟轟低吼,音若奔牛,聲勢駭人。
奇怪的是,當西南方捲起的巨浪朝海平面拍落時,能隱隱約約的見到幾個隨波起伏的小點。
等慢慢近了,才能看清那是一艘艘劈波斬浪而來的木船,最前面是一艘雙桅的漿帆並用船,跟著的三艘木船有三個桅杆,後面是兩艘單桅的運輸船,一共是六艘艦船組成的艦隊。
六艘船最小的也有十一二丈,放在魔界的任何一條河流,任何一處湖泊,都是一股不可小窺的力量。
可在狂暴的魔海,這樣的小船隻能稱為舟,怒海行舟的六艘艦船,不停的被海浪托起落下,跌跌撞撞的朝北方駛來。
領先的那艘艦船,桅杆上並沒有帆,只有一面黑底的三角旗,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的黑旗,隨著狂風將旗子捲起捲開,忽隱忽現著一副猙獰的三頭銀龍圖騰,詭異非常。
首艦的甲板上,一個身穿皮甲、腿掛短刺、狼頭人身的彪悍男子,正逆著灌胸而來的狂風,眯眼朝西北方的陸地觀察著什麼,狼人腰上拴著的那一根兒臂粗的蠟繩,此時被拉得繃直,男子一邊把身體的重心放後,一邊朝船後大吼了一聲。
隨著狼人這聲大吼,不多時,“登登登登”一陣擂鼓般的踏步聲傳來,從甲板後的第二個船艙中,跌跌撞撞奔出一頭傻頭傻腦的黑熊,尚未跑出幾步,便被上下起伏的甲板給弄翻倒地,邊打著滾兒,邊用爪子抓著甲板爬,暈頭轉向的朝狼人靠攏。
好不容易抓住了拴狼人的那根粗繩,黑熊一個鹼魚翻身挺立起來,一邊痛苦的哼哼,一邊對狼人愁眉苦臉的大聲呻吟道:“扎丹老大,您老人家不嫌風大麼,又有什麼吩咐?”
扎丹對黑熊的抱怨充耳不聞,伸臂朝西北方一指,迎風大喊道:“那處剛才出現一座島,海圖上沒有繪製,巴魯,你快讓那幾個鳥人把島標畫上,省得錯過了再把這事忘了。”
“唉喲!”
黑熊聞言,大肥巴掌猛地拍到了自己臉上,狠狠的跺了下腳,一陣眩暈感傳來,忍不住乾嘔了一聲,哼哼唧唧的夢囈道:“俺他娘還以為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