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斑比!我最喜歡的斑比!”清喬頓時笑的嘴都合不攏了——誰說作者是後媽的?她最愛的童話動物如今可都出現在這裡了!
“……嗯?你喜歡?那就更要好好看了。”
揚起唇,流雲的陰影靜靜滑過陸子箏的眼睛。
“你最喜歡的動物相見,究竟會有如何一番感人的光景?”
清喬不明就裡,看看陸子箏,再看看她心儀的天馬。
——然後,她聽見自己下巴落地的聲音。
“夜叉鬼”一看見小花鹿,十分興奮,興奮的長大了嘴。
一張巨大的,寒光閃閃,充滿著尖牙利齒的嘴。
只見它的鼻子往外噴著氣,前蹄在地上不安分的撓動,口水沿著齒縫間淌下,散發出一股渾濁難聞的腥臭。
蠢蠢欲動,蓄勢待發。
“等!等一等!”
預感到可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清喬伸手想去拉住它。
“——不要不自量力。”
陸子箏不動聲色擋在她面前,移開她前行的手。
說時遲那時快,“夜叉鬼”野性難耐,如離弦的箭一般朝前撲去,一口咬住小花鹿的脖子。
剎那間,血濺嫣紅。
幾番無謂掙扎後,小花鹿睜大眼,就這麼生生丟了性命。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叫它夜叉鬼了?”
即使目睹了這殘忍的一幕,陸子箏依舊還是面無表情。
“快,準,狠,一咬致命,毫不留情,即使對著最兇猛的野獸也不曾膽怯,這才是它們的真實面目。你說的什麼神之化身,只不過自己是一廂情願的美好幻想罷了。”
“……騙、騙人。”清喬的大腦完全停止運轉,久久不能相信,“天、天馬不是吃素的嗎?”
“是啊,吃素。”陸子箏回過頭,衝她神秘一笑。
“它們確實吃素,殺戮不過是愛好而已。”
說話間,“夜叉鬼”已經調轉頭,朝他們款款走來。它的嘴角明明還留著熱氣騰騰的鮮血,眼神卻已經回覆澄澈的清明,彷彿最純潔無辜的孩子。
小花鹿的屍體就這麼停在樹叢下,除了一點血和皮毛,它身上什麼器官也沒少。
天馬們連看都沒再看它一眼,徑直襬著尾巴,揚長而去。
——對於高貴美麗的它們而言,一切似乎不過一場遊戲。
清喬呆呆看著小“斑比”的身體,不知不覺間,有溼熱的液體滾出眼眶。
“……我曾經說過,最美麗的東西,往往需要用最血腥的方式飼養。”
站在一旁的陸子箏伸出手,接住她臉上滑落的淚滴。
“你知道,我是怎麼長大的嗎?”
清喬含著淚搖頭。
“你知道蠱吧!其實,人也可以做蠱。”
將亮晶晶的水珠擱到唇邊,他輕吹一口氣,淚花隨即迎風逝去。
“將所有人關在一個地方,讓他們動用生平所學互相殘殺,最終只能有一個人活著走出去——這就是人蠱。”
他的聲音非常柔軟,也非常清晰,彷彿自夢中傳來,遙不可及。
“你知道,隱巫師的繼承人是怎麼選的嗎?”
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進那雙模糊的淚眼裡。
“——當年整整三百五十一個孩子,只有我活著走出了那個人蠱,走出了人間煉獄。”
清喬死死閉上眼睛。
“……當殺戮成為一種習慣,即使吃素也改不了天馬的本性。”
冷笑一聲,陸子箏將手收了回去:“有很多東西,不過是看上去很美罷了。”
“你……殺了另外的三百五十個人嗎?”半響,清喬鼓